但是此事又另外有一件疑点,按照这个小太监进宫的时间来看,当时内侍监应该正是管的严厉的时候,因为宫中出过一些难堪的事情,所以那段时间陛下下狠手整治了内侍监,掌管内侍监的也换成了陛下的心腹,这样偷龙转凤也不算是什么高明的手段,怎么可能没有被人查出来?
这便是我觉得最古怪的地方,从入宫到被分配到主子身边伺候,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随随便便进宫来,除非是有人在背后帮他。
若是有人帮他,这事儿就好理解许多,也确实有可能畅通无阻地到东宫嫔妃的身边伺候。
我是觉得,不着急去查这个小太监究竟是不是太监,甚至可以从当年掌管内侍监的几位太监总管手里查起,若有他们自己手下有漏洞,便更加容易的多。”
宴容知道萧云疏聪慧,但是有许多黑话萧云疏并不明白,故而要详实地与她重新讲述。
更何况萧云疏心里总是在记挂自己,多半会因为自己的身份遮遮掩掩,许多话若非宴容主动来说,萧云疏便不会问出口,唯恐伤了他的心。
所以宴容说的时候,目光总是轻轻地落在萧云疏的身上,间或有些隐秘的愧意——萧云疏总是时时刻刻记挂着他,而宴容却有许多话不能够说给她听。
只望这隐秘的话萧云疏也能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若是不能,那也无甚大碍,那些言难开口的秘密,总有一日他会如数告知。
萧云疏不知宴容心中种种思绪,只是分外认真地将他说的话想了一遍,这才说道:“有理,要是入宫做太监有这么简单的话,怕不是那些穷困人家早就将自己的儿子送到宫里头来当太监了。
虽说太监在宫中地位不过如此,但要放在嫔妃主子的身边伺候,那也就必须一层一层精挑细选过来。
在皇子王爷身边伺候的内宦倒也罢了,在妃嫔和女眷身边伺候的太监需得格外注意,也会有人反复检查。玉侧妃是东宫储君宠妃,身份亦是贵重,检查更是严格,倘若不是有人在背后帮他,他根本就没有可能偷天换日,更罔论到玉侧妃的身边来伺候了。”
萧云疏说到这里的时候,便顿了一下——她脑海之中似乎飞快地闪过了一个什么念头,但这个念头在脑海之中掠过的速度太快,萧云疏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宴容垂下眼眸笑了一声:“是,倘若无人帮他,他不可能到宫里来。”
萧云疏听着,忍不住摇了摇头,又道:“有没有别的可能呢。譬如宫中查的严格,所以人人都觉得事情确实查的严厉,必不可能出纰漏,反而因此忽略了许多,到时候就人人都以为不会再有人浑水摸鱼,故而从无怀疑?”
宴容闻言,勾起了唇角道:“确实,这事儿已经有了先例了。”
萧云疏一想就想到之前内宦与妃子通奸的事情,也难怪宴容提起先例,一脸的了然。
宴容见她果然毫无察觉,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有再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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