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殷闻言,一开始还以为不过是自己的好姐妹教自己如何出气,可听到后头,她忽然就反应过来,自己的姐妹不是在教自己如何出气,而是在教她如何逐渐成为一个有威势的人。
这借着皇帝陛下的宠爱在宫中立足,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最受宠的公主,今天可以是她,明天也可以是别人。
唯有像萧云疏一样能够自立自强,纵使在最开始那般的困境之中,也能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境地,这便是她这些日子一直苦苦思索,想要学习的地方。
萧云疏见她明白过来,冲着她眨了眨眼睛:“你心里想明白便好,我晓得你想要学这些,不如你以后常常来寻我玩耍,我教给你一些我的见闻。你性情纯良温和,与我不同,我从小就掐尖要强,有些事情天生喜欢争强好胜。
便是在寻常的门阀世家,这后宅之中若是有众多的庶出姐妹,争斗便已是水深火热,更何况在这宫里。你若是想靠着自己走到更高的地方,便要晓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将自己能够拿到的东西拿回来。”
萧淮殷自然没有不赞同的,连连点头:“我生性愚笨,许多事情看的不清楚明白,只能劳烦你日后多多提点我,叫我不如从前一般愚昧无知。”
萧云疏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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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疏在萧淮殷身边与她讲了不少话,她尽可能地将一些事情用简单浅显的例子说出来,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
萧淮殷确实与她性情不同,但是她肯学肯上进,这些事情讲给她听便不算麻烦。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待看了看时辰,该是回去的时候了,萧云疏也没有久留。
萧淮殷知道她要回去和她阿娘一同用膳,便也没有强留她,只送着她出去了。
萧云疏本以为刚才宴容和江畚一同出去了,这时候也应该各自离去了才对,倒没料想在宫门口不远处,看见宴容正在与江畚说些什么。
江畚脸上的神情有些慌乱,看样子仿佛是受了斥责,却并无辩驳之语。
萧云疏走过来的时候,宴容倒已经和他说完了。
江畚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连萧云疏的身影都没有发现,背着自己的药箱远远的走了,看样子应该是心里有事,走路的时候甚至没注意脚下,踩着一块滑溜溜的鹅卵石,摔了一跤。
萧云疏忍不住被逗笑了,宴容知道她瞧见了,并未多说。
反倒是萧云疏忍不住问道:“大人今日怎么还未出宫?难不成是两厂中堆积如山的奏折和卷宗都写完了?”
她揶揄宴容,宴容便也顺着她的话茬子说:“陛下近日聊发少年狂,于政事上勤勉不少,两厂的工作自然比从前轻松许多。”
他大抵是有送萧云疏回瑞麟宫之意,萧云疏想了想距离也不算太远,干脆挥退了轿辇,打算与他一同走回瑞麟宫。
坐着轿子有什么意思?
宴容便是跟在她的轿子身边,瞧上去倒是威风派头,堂堂九千岁大人伴轿,这可是陛下才有的待遇,可惜萧云疏并不喜欢借宴容给自己立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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