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专门请了假,去找媳妇。
到了媳妇租的小房子,房东说早搬走快一个月了。小儿子又赶忙去了媳妇上班的商场,商场同柜台的一个女娃娃告诉小儿子,人家早都不在这里干了。
这下,可把小儿子急坏了,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回到工厂后,小儿子把情况找大儿子说了,大儿子再打时,媳妇的电话已经是空号了。
俩兄弟意识到,小儿子媳妇的电话卡已经不用了,这可咋办,想着赶紧给老张说吧,大儿子的意思是暂时缓缓,说了除了让老张着急,也没啥用。
就这样,又是一个多月,小儿子突然接到了媳妇的电话,大概意思就俩字“离婚!”
这消息可比没有消息要让小儿子痛苦的多,对方也说了,只要小儿子同意离婚,她立马就出现。
小儿子实诚,当然是一百个不同意,赶忙找到大儿子说了媳妇要离婚的事。
大儿子听后,却也只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因为在南方那种环境里,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很多农村出来打工的娃娃,经不起花花绿绿的诱惑,没几天便思想抛锚,随波逐流的情况到处都是。
俩兄弟没办法可想,时间也就快到年底了,俩人一商量,便让小儿子先回家,到了家找找女方家里看怎么说。
就这样,小儿子在这年的腊月里,一个人拖着个行李,回到了岘子村。
老张一句一句的听完小儿子带着哭腔的讲述后,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拿在手里的旱烟锅子抖的都差点拿不住,这可咋办?结婚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媳妇的脸型看着不舒服,果不然,心里想着啥鬼就来个啥鬼。
老张在炕上翻来覆去了一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老张看小儿子的脸色比自己还差,知道这事对娃娃来说,也是个打击,也只好故作镇静的先不提这个事。
小儿子知道老张急着还债,把自己这一年存的一万多块钱交给了老张,还带回来大儿子给的一万块钱。
老张合着这年卖粮食的钱,凑足了三万,揣在怀里,去找孟支书还钱,顺便想着,这事看能不能请支书给拿个主意。
到了孟支书的小商店,老张把那三万块钱放在商店的柜台上,耷拉个脑袋,愁苦着脸,看着孟支书笑着对自己说:“哎呀我滴个老张啊,这下进货可不愁了。”
孟支书把钱锁进了自己的抽屉,见老张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又笑着说道:“可咋了嘛,抱不上孙子你急滴给帮忙呀吗?”
老张知道支书是再说笑,咧咧嘴,也迎合着假装笑了笑。
孟支书看在眼里,说道:“笑不出来就不笑了木,把人可给这么难看咋哩。”
老张:“唉,哭滴心情都没有,好我滴支书哩。”
孟支书:“咋了吗?”
老张:“可日塌了。”
孟支书:“撒日塌了?”
老张:“娃娃。”
孟支书有些惊讶,问道:“娃娃咋了,日塌了?”
老张重重的点了点头,摸出旱烟锅子,装起旱烟来。
孟支书:“这才结婚木,咋就日塌了,撒原因嘛?”
老张忽的眼泪就下来了,抹了一把泪,又镇静下来,嘴里叼着旱烟,吧嗒吧嗒的抽的很用力。
孟支书见老张落了泪,知道老张说的应该是真的了,于是搬了把椅子,坐到老张身边,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说道:“你先不要急,撒事都要过去哩。”
老张:“好我滴支书哩,我亏滴给人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