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如买白酒哩。”老田说。
男人张了张嘴,想说但最终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几十里的山路,来回过百里,男人走了个来回,买回了这些啤酒。刘荣有些愤慨,但又想不明白自己愤慨什么,他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抽自己两巴掌。
这顿饭,吃的有些沉闷,虽然老田极力的劝大家酒,极力的想热闹氛围,但每个人都好像有了自己的心事一般,只是象征性的做些回应。
这一晚,刘荣和分局的三个人就睡在了这间正窑里,男人和婆娘就睡在偏窑的伙房。
临睡的时候,婆娘抱着几床厚厚的棉被进来。“炕上被子脏的很,这些被子新一些,你们盖这些。”婆娘腼腆的说道。
放到刘荣身边的棉被被面是个大红色的绸缎子,刘荣拉开被子,不经意间摸到棉被一角里面好像有张纸,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嘴“怎么里面还藏着钱呢。”
正在挨个放被子的婆娘听到,走过来摸了一下被角,笑着说道:“这是我刚嫁过来结婚用的被子,新的,没有盖过。”
等婆娘出去,几个人躺下后,刘荣心里想,这些天,连天的跑,自己身上脏的呀,好像都有了虱子,盖着人家结婚用的新被子,别给沾惹到被子上。又想,结婚用的被子为什么被角会有钱呢?想到这里,便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那不是钱,是一张红纸,上面写上那婆娘和男人的生辰八字。”刘局长听到刘荣的疑惑解释道。
“哦,那把人家新被子都盖了,庄基咋办?”刘荣故意问道。
“能咋办,也该盖新的了。”分局的老李接茬说道。
“明天办了。”刘局长说。
“就是,明天我来画图。”小杨接着说道。
刘荣听到这里,心里感到踏实了许多。
第二天,老田把孟支书也叫来一起,大家勘验了新庄基的用地,按流程画了草图,做了规划,只待规划一过,分局就给制证发证。
“我们啥时候给证,下面可就看你的了。”刘局长笑着提醒刘荣道。
“回去我就去县里报批规划图。”刘荣心里想,这件事还用你说,我肯定会上心给办好。
这件事之后,老田代表队里给乡上送去了一份感谢信,大意是刘荣心念群众疾苦,解决了队里拖久未决的事情。尽管刘荣觉得自己啥也没做,还特地向杨叔解释了当时的情况,但在某次乡三级干部大会上,还是受到了乡长吴红军的点名表扬。刘荣虽然感到有点愧疚不安,但群众的朴实和热忱还是让他从内心深处升腾起一股对工作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