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局长还是能喝点,老李滴酒不沾,分局的小杨和刘荣一样几杯下肚就躺平在炕上。刘荣知道这酒的厉害,保持清醒也是一口没喝。
窑洞里“高升、五魁”正热闹的时候,刘荣借口去小解,披着棉袄下了炕,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这晚的天上有月亮,把个院子照的有些泛白。连日来的奔波着实让刘荣感到有些劳累,这个时候他真希望饭局赶快结束,好让自己好好睡个安稳觉。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刘荣看到偏窑里的灯光还亮着,想着管饭点的婆娘肯定还在等大家喝完酒收拾盘子,便径直向偏窑走去。
偏窑的门开着,门帘也挂起在门框上的钉子上。刘荣走到门口,瞅见婆娘正坐在灶火间的一个木墩子上给小孩喂奶。婆娘低着头,开着对襟棉袄的扣子,一只手掀着里面的线衣,露出半截硕大的**噙向孩子的嘴里。
刘荣见状,自觉不妥,便想趁婆娘没看见自己,赶紧走开,不想却被婆娘叫住。
“来了。”婆娘说。
“哦,没事转转。”刘荣尴尬的回道。
“饭吃的好着吗?”婆娘问。
“好着呢。”刘荣答着却只站在门口并不进去。
婆娘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好像并没有把喂奶当回事。窑洞里的灯光昏昏黄黄,刘荣忽然觉得,婆娘说话时面上的笑容真温暖。
“我先过去了。”刘荣说完,便向正窑走去。婆娘似乎“哦。”了一声,刘荣也没多注意。
这一晚的酒一直喝到夜里十二点多才散场,婆娘也一直等到结束收了盘子才休息。
等真正躺在炕上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刘荣想起刚才在偏窑见到婆娘的那一幕,突然感到很是心酸,和正窑里的热闹相比,婆娘一个人在窑里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
也许是同情心泛滥,第二天一早,刘荣便问孟支书道:“这么多人吃饭,就这一个婆娘,做的过来?”孟支书说:“昨个给叫了几个队长的婆娘帮忙做的,平时也就你和王乡长,再没啥人。”“哦,我就说嘛,那么多人一个人咋做出来的。”刘荣听了孟支书的话,才稍稍感到有些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