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用力挣扎着,可男人的手就如铁箍一般,怎么也挣不开。季扶光毫不介意她满眼愤恨,柔情似水地亲吻着她,从眼睑,鼻尖,到嘴唇,下巴。
每一个吻都无比珍惜,专注,仿佛下定了决心要软化她。
睡衣很快被解开,脊背也感受到了床单柔滑的质感,在无法抵抗的战栗之中,陆白竟蓦然冷静了下来。
她突然伸手,勾住季扶光冷白修长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颈侧。
他还未来得及欣喜,就听她冷冷在耳侧道:“季扶光,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
季扶光身体倏地僵住,动作也停滞了下来。陆白长长喘了口气,放松了身体,与俯视着她的男人四目相对。
“别强迫我。除非你无能到只想泄欲。”
她恶劣地勾唇,双眸清明得不可思议,一句一句戳着他的心窝,“我有无数种方法怀不上孩子。即便你真的得逞了,我也有无数种方法让这个孩子生不下来。”
“身体是我的,我绝不可能让它成为你的生育工具。”
陆白这些话太狠了,如毒舌丝丝吐着信子,又像绳索一般扼住了男人的咽喉。季扶光浑身血液瞬间冰凉,眼中的痛楚几乎抑制不住。
“落落。”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脆弱与无助,“只要有了孩子,我们的生活就会不一样了。”
陆白静静看着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可能的,你别妄想了。”
顿了顿,她又嘲弄地勾了勾唇:“你若实在想要传宗接代,就和别的女人生一个,我绝不会阻拦。”
季扶光额上爆出了青筋,他忍受不住,最终翻身下床。随着巨大的关门声,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那晚他彻夜未眠,坐在书房里一根接着一根抽着雪茄,眼眸空洞,清凌凌地倒映着窗外的天水。
后悔吗?他问自己。
三十三年来,季扶光没有质疑过自己。可如今,他满心只有后悔。
他后悔用那样漫不经心的手段得到陆白,后悔得到她后却从不珍惜,后悔一步错步步错,将她越推越远,将她的温柔与乖巧消失殆尽,余留的只剩浓烈的恨意。
事到如今,一切仿佛已经来不及了。
可即便如此,季扶光仍旧不愿随她的意。因为他知道,陆白只要一离开就绝不可能回头,她会爱上别人,她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就算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爱情,他也承受不了没有她的生活。
这一夜发生的事,终究让陆白心有余悸。她的态度愈发冷若冰霜,不肯与季扶光说一句话,也不肯与他吃一顿饭。哪怕只是共处一室,她也会立刻逃离。
在这冰冷凉薄的氛围中,冬季来临了。
轩城群山环绕,入冬后寒冷刺骨,却不见一片雪花。榕玺公馆由于安装了地暖的缘故,一进门就暖洋洋的,隔绝了门外的冬寒料峭。
陆白进门时,身上还带着外头的一丝冷气与咖啡的香味。
她最近实在无聊,找了一家咖啡店做兼职。季扶光并未管她,又许是受不了她的冷待,每天清早就出门,又披星戴月而归。
但今日刚走进客厅,陆白就看到了坐在餐桌边的挺拔身影,和满满一桌好菜。
她稍稍怔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却被男人叫住了:“落落,过来,和我一起吃顿饭。”
季扶光正在动作娴熟地开红酒,望着她,满面笑意。陆白沉默了片刻,依旧步履坚定地往楼梯走去。
这时拿着醒酒器出来的陈婶见状,忙喊住她:“太太,来吧,先生今天过生呢。”
“……”陆白脚下顿住,扶着栏杆的手下意识就握紧了。
是啊,今天是季扶光的生日,她竟全然忘了。在梧川度过的学生时代,他每一个生日她都会牢记于心,甚至提前几天就打好草稿,准点发送一条长长的祝福短信。
他忙,时回时不回。即便回了,无非就是谢谢,或让她好好学习。
可这寥寥数语,已经能让当初那个懵懂的小女孩,在床上激动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陆白咬了咬红唇,转过身,望着季扶光一如当年清隽英俊的容颜。她不懂时间到底带走了什么,那份纯粹深邃的爱恋,如今竟被搓磨成这副面目全非的模样。
……或许,当年根本只是她年少无知。
季扶光见她不肯过来,却也没有离开,眼界轻轻颤动着,心中又生了一丝丝希望。
他举了举手中的红酒瓶,轻声细语地诱惑她:“罗曼尼康帝,极好的年份,随便你喝,我绝不阻拦。”
陆白凝了他片刻,冷冷地笑了。
她抬步走到餐桌边,拉开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漫不经心道:“好啊,那就陪季总吃顿饭。”
不过一顿饭而已,他们之间,什么都改变不了。
季扶光深深地看着她,纤长的睫羽遮住了眼中的光影,神色不明。许久过后,他轻声笑道:“谢谢,感激不尽。”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设定二叔是天蝎座的,写着写着竟成了摩羯座……
但摩羯座也适合二叔,工作狂+不解风情+完全不懂爱的直男款,啧啧啧。天蝎座的相似之处,只有变态的占有欲不知停歇的床上运动而已(咳咳)
这么虐的一章,聊点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