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镊子轻轻的挑出来一些大的碎片,“丫头,你这个碎片没事,暖壶的内胆这种碎了,没有扎进肉里,只有一点点,我给挑出来了,就是烫伤的怪严重的。”
“你这丫头,怎么三天两头受伤啊?”袁老爷子边说着,眼睛里满是心疼。
他早就把阮糖当成自己半个孙女看待了,小姑娘人乖巧嘴也甜,如今看到她又烫伤的手,心里是数不清的担忧和关切。
至于和他孙子的事,他也想了很多,袁子晨也打电话跟他彻底说明白了具体情况,他也就不掺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呜呜呜我可怜的手啊——”阮糖也不想,谁知她就跟霉运附体了似的,一直受伤,真得哪天去寺庙里拜一拜了。
袁爷爷找了纱布和烫伤膏,给她包上,一切包扎好之后,她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12点多了,没想到,上了大学一次次的挑战不可能。
“丫头,给你拿个烫伤膏,每天抹抹,慢慢养着,烫伤之后过几个小时可能会火辣辣的疼,你多忍忍,右手可能又没法用了。”
阮糖苦笑了一声,幸好她的左手已经练就了很多本领,就是又要辛苦它了。
“谢谢爷爷。”阮糖诚恳的道谢,大半夜的把爷爷从睡梦中吵醒,她也有些愧疚。
“没事丫头,咱们校医院啊,是24小时都可以来的,外面有个小箱子,里面有警报按钮,以后如果关门了,就可以按那里,我们就会听到了。”袁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
何况这是为医者的职业道德。
这也是他从医院退休后来校医院的原因,人老了,想看看年轻鲜活的面孔,也想多为人服务。
“爷爷,南沅的校医院……就您一个医生吗?”也不怪阮糖好奇,她算是这儿的常客了,除了袁爷爷好像没见过其他医生。
袁老爷子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是还有个前台给挂号拿药的吗?哦,还有个专门给打针的伙计,他老婆生孩子,请了一年的产假回家了,一般也用不着他。”
阮糖:“……”
男人也能请产假吗?原谅她孤陋寡闻了。
阮糖乖巧的点了点头,“喔喔。”
“丫头赶紧回去休息吧,注意右手啊。”
“嗯嗯好的,谢谢爷爷。”
袁老爷子把她们俩送到门口,锁上门回去了。
阮糖用左手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
“糖糖,拍照干嘛?”楚如侬有些好奇。
“发个说说纪念一下呜呜呜,谢谢亲爱的侬~大半夜的陪我来校医院。”
楚如侬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两人慢悠悠的向宿舍走去,楚如侬有些害怕的抓紧了阮糖的衣袖,阮糖笑着看着天空,“第一次看学校的夜景,好像还不错的亚子。”
楚如侬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害怕?”
阮糖无奈道,“不啊,何况还有个跆拳道黑道在,我怕啥,侬侬你怕?”
楚如侬:“不,我不怕。”
阮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那你为什么紧紧的抓着我的袖子?”
“我——我没有!”楚如侬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她才不怕。
阮糖也不揭穿她,只是笑着。
楚如侬:“……”完了,形象崩塌了。
回到宿舍后,阮糖用左手脱下了衣服,躺回床上,此时的楼道里已经没有几个宿舍还亮着灯了。
她在被窝里戳着手机发说说:【深夜打卡校医院(图)呜呜呜我的右手为什么这么惨,又被烫了,它怎么这么难。
表白我的舍友,宿管阿姨,校医院大爷和袁老爷爷,打扰你们睡觉了。
生活就是因为有这些可爱的人儿才温暖啊。(爱心)】
傅林泽把阮糖设置了特别关心,次日清晨刚醒来就看到qq的提醒,她发说说了。
他有些欣喜期待的点开,却在看完之后顿时慌了脸色,像是从春暖花开瞬时步入寒冬腊月。
他颤颤巍巍的点开那张图,小姑娘的手被包扎着,整只手上都是纱布,看起来惨不忍睹,傅林泽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应该会……很疼的吧。
他私戳了小窗,【你……你的手还好吗?爱心jpg.】
然后马不停蹄的去超市买零食,小姑娘喜欢吃零食,这样心情应该会好点吧。
傅林泽的理性大脑完全不知道身体在做什么,但就是,内心深处那种感觉和力量牵引着他,让他去这么做。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会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会担心她受伤的手,更会时不时的在脑海里想起她的面容。
就像是一颗种子,满满的发芽,成长,最后长为参天大树。
或许喜欢真的没有什么原因和道理,就是在那个时间点,我看到你的时候,心突然跳动了一下,然后一见你的笑颜,我便弯起了嘴角。
大二计算机专业的课不算是很多,大部分傅林泽去不去也没有什么影响,他洗漱完之后直奔超市。
彼时还是清晨,路上的人寥寥无几,树枝也都光秃秃的,更没有在秋冬季节大早上像傅林泽这样狂奔的,他顿时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超市里货架上零食琳琅满目,傅林泽向来不吃,此刻看到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呆呆的站在货架那,不知道该买哪些。
突然后背被拍了一下,一道调笑又不正经的声音传来,“傅哥竟然来买零食了!稀奇!”
傅林泽偏头,就看到袁子晨那个狗笑得正欢喜,一双桃花眼勾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傅林泽有些窘,耳根子慢慢染上了粉红,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问道:“一般女生都喜欢哪些零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