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等族中派来高手,只怕这小子早就逃回天道阁,这口气莫非就这么咽下去。”
“哼,宝亲王能够忍住不出手也就罢了,怎么傲雪峰竟然就这样放这小子离开,莫非是怕了天道阁。”
几个年轻人恨声说道。
“不要瞎猜了,昨天的事情本就是我们有些莽撞,我已经将消息传回了格桑城,一切都由陛下定夺吧。”月河公主冷冷说道。
“哼,这小子迟早是个祸患!”
这些“青年才俊”又咒骂片刻,才三三两两的散去,月河公主更是眉头紧锁,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一块山石后,却显现出宝亲王和破邪神将的身影。
“殿下,真的要那么做?”破邪神将眉头紧锁,沉声说道。
“放心,不会牵扯到军方的力量,”宝亲王冷冷说道:“若是他苟且偷安,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但却偏偏走了最为危险的路,不知道多少人想看到他死去,而且他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夫人的计划,这一点是绝不能容忍。”
“陛下那里恐怕还没有做出决断。”破邪神将却是还有些迟疑。
“无妨,夫人不方便亲自出手,自然需要有人代劳。”宝亲王冷冷说道:“况且这年事情做完之后,父皇也会下定决心。”
“尽量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否则的话,很容易当成攻击殿下的借口。”破邪神将叹了口气。
“本王自有分寸!”宝亲王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道遁光已无声无息的离开。
……
飞出了连绵雪山,确定没有人追上来,陈霆暗暗松了一口气,但速度却是没有减慢,直接向寿阳山飞遁,一路之上,倒是没有遇到意外变故。
随着路上的风景越来越熟悉,距离格桑城也越来越近,下方的商旅也越来越多。
格桑城位于草原中央地带,也被称为诸神祝福之地,不仅是陈国的国都,也是云鹄草原最大的贸易之城,各个部落的商队络绎不绝,远比墨脱城要繁华的多,远远看去,一股浓郁的紫气冲天而起。
以前陈霆的实力不够,却是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但随着修为的加深,对于风水、地势、气运也有了一些了解。
那道冲天的紫气隐隐化为一条巨龙,盘踞在格桑城的上方,强烈的气运笼罩,贯通地火水风,演化出万千气象,更有无数精芒从城中贯穿出来。
“国运竟然如此强烈……”
陈霆暗暗叹道,在他看来,格桑城的气势并不弱于盛京城,而且城池深处,更是蕴含着一股深邃至极的气息,仿佛定海神针般,镇压着整个王朝的气运。
这也并不奇怪,陈国曾经是中原霸主,历史悠久,还要在隋、周两朝之前,虽然被逼迫的数次迁都,国力日渐衰退,但底蕴仍是深厚,而且在草原修养生息两百年,国力不断恢复,难怪有一些王公大臣野心勃勃,企图重燃战火,问鼎中原。
在格桑城前驻足许久,看着城池上空的云气变化,虽然一切景物依旧,但却已是物是人非,甚至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最终陈霆仍是没有迈入格桑城,遁光闪处,已悄无声息的绕城而过,直奔寿阳山而去。
寿阳山在格桑城北数百里,山势连绵起伏,并不险峻,风景也较为秀美,在母亲被葬于此地后,寿阳山便被列为禁地,由此可见,父皇对母亲的感情并非虚假,但却为何为自己却是如此冷漠。
说不恨父皇,是不可能的,陈霆不敢入格桑城,便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陈恒,或许两看相厌,避而不见就是最好的选择。
虽说是禁地,寿阳山下并没有大军驻守,也没有布下阵法禁制,而且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寿阳山草深林密,但却没有飞禽走兽出没,甚至连蛇虫鼠蚁都看不到,几眼清泉在山间流淌,饮用起来倒是甘甜可口,但水中却是看不到鱼虾。
如此奇怪诡异的地方,就算不列入禁地,也是人迹罕至,在草原上,关于寿阳山的传说有许多,其中一个传说便是寿阳山乃是诸神遗弃之地,所以没有鸟兽能够生存,但也有另一个说法,此地是诸神的花园,随意践踏之人都会引来诸神的怒火。
不知父皇出于何种原因将母亲葬在此地,但除了没有飞禽走兽外,寿阳山的景致倒也不错,茂盛的大树连绵成片,更有无数花草点缀其间,清泉流淌,叮咚作响,入目更有一番安逸清爽,而且极为清净。
叶倾城的性格温柔婉约,吃斋念佛,不喜人打扰,虽然没有葬入皇陵,但长眠此地也不失是一处好归宿。
陈霆降下遁光,步行上山,十年光阴,想必母亲的坟前已长满了杂草,想起母亲平日的一点一滴,音容笑貌浮现在自己眼前,心情不免有些激荡,自从离开盛京城之后,随着武道修为日渐加深,陈霆已经很少有掌控不了情绪之时。
墓园所在的位置很明显,位于一片地势开阔之处,面朝东方,阳光从云间洒落,翠竹百花之间,树立着一座白玉打造的墓碑,墓园算不上奢华,但也别具匠心,青纱白帐,假山异石间盛开着四季不败的鲜花,一道清泉从园中流淌而过,烟水朦胧,和阳光折射出道道霞光,清凉的山风吹拂,数百丈开外便能闻到花香,仿佛置身于虚空幻境之中。
在踏入墓园的一瞬间,陈霆的心已平静下来,对父皇的怨恨也散去大半,这墓园充满了清新的气味,竹屋茅舍也没有堆积灰尘,奇花异草更是生长的极为茂盛,显然是时常有人前来打理。
沉默了片刻之后,陈霆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香烛纸钱,走到母亲的坟前,坟前烧有快燃尽的香烛,显然有人刚刚祭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