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主席台下,喊道:“你怎么不在这里拿个话筒广播啊?”
郑明川太生气了,他原来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生气。
她低声解释:“我没有。”
郑明川说:“你没有什么,你不就是遇到个人就想说清,信秋和郑明川是姐弟,不是男女朋友。我就那么丢人吗,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被说在一起,就让你那么不喜欢吗?”
信秋还记得那个少年跑到学校陪她考试,围栏外面,他眉目清俊,衬衣衣白如雪,远远就对着她笑,那笑容明亮得不可思议。
他眼底的阴郁,曾经是没有的。
信秋带点儿哭音说:“我没有。”她没有遇到个人就想说清,没有觉得他不好。
四下无人的操场,薄云飘在天空上,闷热的空气,苍然暮色,自远而至。
信秋说:“我只想和你说清罢了。”那些人说清有什么用,她不过是想和他说清。
眼泪落了下来,信秋侧过头用手臂挡住眼睛,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郑明川无措地站在她身边,他想帮她擦眼泪,但迷彩服的袖子太粗糙了,棉T恤都是汗。他用手帮她擦眼泪,怕太用力,小心翼翼地抹眼泪,小声地说:“我又没凶你。”
信秋眼睛红红地瞪他一眼。
郑明川说:“好了,好了,这么热,去吃饭吧。”
他牵着信秋的手,脸上有几分懊恼。信秋低垂着头,刘海儿微微遮住眼睛,她长长的睫毛上有些湿润。两人都有些安静,颇有些粉饰太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