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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沙勒维尔(2 / 2)

文艺少年阿瑟认为母亲对他的管束太令他窒息了,他为什么总想往外跑,第一是受不了一成不变的边境小城的整体氛围,第二是受不了母亲的控制欲。作为一个从小的“好孩子”、“好学生”,兰波太太对他当然是非常宠爱的,但这种紧密的“关爱”反而会让正在叛逆期的男孩感到“受不了”、“窒息”,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简单点说,阿瑟现在处在青少年的叛逆期;复杂一点说,他知道自己是有天赋的,而他的亲人无法理解他的精神层面,周围环境也不适合他这样一个少年天才,他就会想外逃。

“但你不能没有钱。”维塔丽冷静又尖锐的指出这个实际问题。

阿瑟托着腮,很忧愁,“妈妈给了我薪水,可那远远不够。”

给哥哥和表哥发薪水,是维塔丽建议的,理由是哥哥们年纪大了,身上需要有点钱。兰波太太一开始不同意,但小店利润还算可观,而维塔丽终于让妈妈意识到,光干活不给钱,阿瑟就又会跑掉。

“多干几年,慢慢攒钱。”

阿瑟瞪她一眼,“我顶多只能待到明天夏天。要是魏尔伦给我回信,那我就去巴黎见见他。”

维塔丽犹豫了一下,“你去巴黎见他也可以,但你……”

“怎么了?你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不喜欢。一个人的才华和人品不一定会成正比,也许他会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家伙。你要是去见他,我会给你住旅馆的钱。你得知道,你可以是个乡下穷小子,但你得有你的骨气,你不能接受别人的施舍。”

“施舍?”阿瑟失笑,“怎么会呢?你的小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

他胡乱揉了揉她头发。

她头发剪得跟男孩一样短,而阿瑟的头发一直留着,都快能扎小辫子了。

她剪短头发,朱尔斯也就没法拽她发辫,于是之后几周算是相安无事;9月份重新回去上课,朱尔斯就没来了。皮埃尔先生说朱尔斯离开了沙勒维尔。

维塔丽不喜欢那种欺负人的男孩,很快忘了朱尔斯。她剪了短发,上学的时候穿阿瑟的旧衣服,打扮的像是个男孩子,兰波家倒没人说她什么,街坊邻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是一些家庭主妇来店里买东西,总是要惊诧的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跟男孩子似的?维塔丽渐渐便不怎么去店里了。

“你要是靠别人的钱生活,是很讨厌的一件事情。你会为了钱说一些你本来不会说的话,我不喜欢。”她噘着嘴,“你要是没有钱,就想办法去赚钱。”

阿瑟十分同意,“我也觉得应该自己赚钱,我不喜欢找别人要钱,哪怕是找妈妈要钱,也让我浑身难受。”他这完全是少年的傲气。

魏尔伦的回信是9月初寄来的,信中很是赞美了一番阿瑟·兰波,认为他的诗歌有些不错,但有些过于“孩子气”。

阿瑟兴致高昂的又给魏尔伦写信,附上其他的诗歌。而在巴黎的魏尔伦,已经在跟朋友们热情推荐一位年轻的诗人了。

魏尔伦常去的“煤气咖啡馆”和妮娜沙龙里,他的诗人和艺术家朋友们读到了沙勒维尔小镇诗人的诗歌,一致认为这是一位才华横溢不可多得的人物。魏尔伦很快便给阿瑟写信,“来吧,伟大的心灵,我们在呼唤您,在等待您……”

几天后,阿瑟又收到了魏尔伦寄来的汇票,作为他前往巴黎的路费。

作者有话要说兰波真的是个作精,这一点李子跟他还挺像的。魏尔伦是双性恋,兰波不一定是同性恋或是双性恋。《全蚀狂爱》里基本时间线都是事实发生过的,魏尔伦写信、出路费,邀请兰波去巴黎,然后就爱上这个纤弱美少年了。兰波不一定真想尝试同性之爱,但因为同性恋在当时是大不韪,是禁忌,是会让人侧目的事情,他就会想尝试,主要目的不是尝试“性爱”,而是因为这是绝大部分人不会做的事情。他在巴黎的那段时间真的是作,电影里表现的还挺好的,就是这么作,甚至更作。

兰波没钱,全靠魏尔伦的经济支持,魏尔伦为兰波花了很多钱,而他当时主要靠母亲和岳父生活。岳父一家非常厌恶兰波这个“小三”(后来岳父家还偷偷写信给兰波太太,说到阿瑟和魏尔伦的不伦之恋),对女婿也意见很大。魏尔伦的妻子玛蒂尔德当时只有16岁(电影里说是18岁),岳父是收取地租的地主。

兰波没有经济能力是个很大的问题,传记里说这段感情魏尔伦是主动(引诱)的,但不清楚攻受(其实我觉得可能不分的,好吧我是真的不了解男同的状态)。兰波受困于经济原因,在两人相处中会非常被动。

感觉让-吕克·斯坦梅茨是真爱兰波,不爱应该也不会写他的传记。提到兰波就是很纵容的语气,提到魏尔伦就说他是个“懦弱的家伙”。兰波至少有5、6本他的传记,法国英国作者都有。名人么,传记越多人气肯定就越高,兰波这种深陷同性恋丑闻又非常“旅行青蛙”的少年天才肯定是极为迷人的。

好的,关于魏尔伦到底属于什么派别,《十九世纪法国文学史》里说魏尔伦是“帕尔纳斯派”,出自“浪漫派”而通向“象征主义”;《法国诗歌史》里说魏尔伦是象征主义的先驱之一,说兰波是象征主义和20世纪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之一。

小说作家里,梅里美、巴尔扎克、乔治桑、司汤达、雨果、大仲马都是“浪漫派”。左拉和莫泊桑被分到了“自然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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