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灼敷衍的嗯了一声。
结束了跟父亲的通话,他脑海里反复就只有一个念头——余悦姐回来了,余悦姐回到了春海!
她欠他一个解释,欠他一个正式的告别,可现在她刚失去了至亲,家人本身又反对她的那段爱情,她现在回来,应该是孤立无援的吧?父亲的身后事,公司里的事,千头万绪都等她去处理,她一个女孩子能应付得来吗?
踌躇很久,肖灼拿起手机,调出那个很久没有拨出的电话号码,鼓起勇气还是拨了过去。
…
夏婵下午没有客人,就在店里整理最近的打样,突然冒出灵感,拿出画本坐在地上画起线稿来,一画就忘记了时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都快到关店的时间了。
肖灼说好早点来接她,然后一起去吃一家他最近发掘的很好吃的寿司店,怎么到现在也没出现呢?
刚好她下午吃了客人送的鲜肉月饼,竟然也不觉得饿,一入神就耽误到现在了。
糟糕,手机放在楼下,会不会已经被他打爆了?
最近聂尧臣恢复正常工作,事情比较多,偶尔临时加班耽误了也是有的,他都会提前联系她。
然而她急匆匆下楼找到手机一看,除了下午五点多他发了条消息说,他突然有点事要处理,没法过来接她吃饭了,就再没其他联系。
她没有及时看消息回复他,他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跟他最近那个黏人的劲头比起来,很有点不寻常。
出了什么事儿吗?
她试着打电话过去,一开始没人接,再打接通了,却听他低声说了句:“小婵,我现在不方便说话,晚点再打给你。”
“噢,好的,你在……”
不等她话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最奇怪的是,她分明在电话那头听到了余悦的声音。
是她太敏感了吗?对他的白月光忌惮到这样的程度,都出现幻觉了……
余悦才逃婚离开国内几个月,大有跟真爱私奔到月球的气势,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夏婵心里有点乱,与其这样瞎猜,不如直接问问清楚。
她打了个电话给肖灼的妈妈,要说这个家里真正忌惮余悦的,那还得是孟一文,上回订婚party上落跑都把她给气病了,没跟老余家撕破脸是看在过去几十年做生意、做朋友的份儿上,但要她再接受余悦跟自己儿子往来那是万万不可能了。
要真是余悦回来,她肯定是反应最强烈的那一个。
果不其然,孟一文刚跟肖启明吵了一架,接到夏婵打来的电话就跟她吐槽:“余悦的爸爸上星期走了,她赶回来治丧,公司里也有些手续,她是继承人之一嘛,必须要她签字。哎呀,千头万绪,我是让老肖他们父子别去掺和,跟我们有什么相干的!小婵啊,你这几天看好肖灼,别让他到处跑,啊?”
自己儿子看着傻白甜,但心里还是有分寸的,应该不至于乱来。但结婚时间毕竟不长,小两口最近感情刚好得蜜里调油似的,就算有什么误会也对他们不好。
夏婵这才确定不是她多疑,原来是余悦真的回来了。
其实类似的经历之前就有过的,之前她跟肖灼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这个阶段的时候,也是在国外生活多年的余悦突然回来了,肖灼的感情重心就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偏移。
这一次,还会跟那时一样吗?
夏婵关店之后回到家里,有那么一点点侥幸心理,希望打开门的时候肖灼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追剧,或者傻乎乎的举着哑铃锻炼身体,看她回来就笑嘻嘻地问,怎么现在才回来呀,然后迎上来亲亲蹭蹭……
然而侥幸通常都意味着不会发生。家里黑灯瞎火,一个人都没有。
她又瞥了一眼手机,决定还是不要再打给他了,他回不回来,都随他自己选择吧。
结果这一夜,肖灼真的没有回来。
直到第二天早晨,夏婵睡不踏实,早早起床做早饭了,他才从外边刷门进来。
不知是一晚上没睡还是怎样,他看起来相当疲惫,眼圈发黑,下巴也长出了胡茬,身上的西装还是昨天穿去上班的那一套,却变得皱巴巴的,胳膊肘的位置还被刮出一条口子。
“这是怎么了?”她关切地走过去,问道,“你昨晚去哪了呀,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他这样子,跟“白月光”旧情复炽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她担心他是不是发生别的什么意外。
“我没事,你别管了小婵,让我先睡会儿,有什么晚点再说。”
连声音里也透着深切的疲倦和不耐,他是真的累得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也不想应付任何人,靠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才脱掉外套,直接上楼洗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肖灼:我太惨了,我太冤了~~
小婵:我要跟你离婚,离婚!
臣臣子: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