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怪人气场极盛,那语气冷得好似一块冰,七天前他站在小楼上,距离太远,还不觉得如何,今天他和柳千秋面对面,柳千秋才发现,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一股幽冥之力,以至于水榭四周都笼罩着一股罕见的寒气。那感觉竟与十六年前初次见到青玄时一模一样,而且那股阴冷的感觉,只比当年的青玄更盛。
“难道他也是玄阴之体?有鬼神相助?”柳千秋纵然见多识广,武艺高强,也忍不住胆寒。
“他到底是谁呢?”柳千秋心中想着的时候,便已经侧身让开,顺手还把洛青青给拉到一边。
柳千秋有柳千秋的想法:一来他对青玄的身世一直有个芥蒂,只是表面上不说而已;二来,这怪人与昆仑派无冤无仇,这几天他也没杀过旁人,总不至于对青玄立下杀手。再加上自己就在身侧,一旦青玄遇险,他也可以出手相助,倒要看看这怪人相对青玄说些什么话。
那怪人又上前一步,倒负双手,静静地看了青玄半晌,却不说话。
他比青玄矮了大半头,只能仰着脸,青玄便低着头与他对望一阵,心里不但不如何惊恐,反而觉得好笑,这简直是最萌身高差,“兄台还没告诉我名字,就这么急着走了吗?”
那人见青玄脸上毫无惧怕之色,这才说道:“你武功不怎么样,胆子倒是比他们大,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半途而废,这就要走了?”
洛青青心中暗道:还不是怕了少林高僧和我们昆仑派?
要不是柳千秋在旁,她这话就说出口了。
青玄却说道:“兄台行事,高深莫测,我实在猜不透其中原委。”
那人依旧仰着头,直视着青玄说道:“因为我就是要胡浩那个坏人,惶惶不可终日,每日里提心吊胆。所以每次我来,都定下日子,说是要取他性命,却偏偏又不杀他。七天之后,又七天,就这样周而复始,什么时候,他不怕了,我再结果了他。”
“这个要账的方法,倒是别出心裁。”青玄笑道,“另外一个你不可以杀他的原因,就是他如果死了,你就什么账也收不到了,对吗?”。
“那你想多了,”那怪人冷笑了一声,“金银于我如粪土,我只是和他有仇而已,并不是为了抢夺他的钱财,是他自己舍不得将万贯家财付之一炬,那又怪我何来?”
“兄台说的是。”青玄觉得这怪人与自己说话一定别有用意,另外青玄对这个怪人越发好奇,总想套些内情出来,便附和道,“他如果舍得,也就不必为此烦恼了。”
那怪人点了点头,“嗯,我看你说话中听,所以才跟你说。其他人都听不懂我的话,你懂吗?”
青玄道:“也不是很懂。不过万事有因必有果,你如此折磨胡庄主,自然有你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何不能当面讲来?”
那怪人轻叹了一声,“胡老贼不肯说,你叫我怎么说?我问你,如果有人害你,是否坐以待毙?”
青玄道:“那自然是奋起反抗,就算明知不敌也要拼死一战,死也死得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