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这位高人,是哪位前辈?”
无色想了想,“此人已经隐世多年,老衲只知道他自称穷途客。”
青玄心道:果然是密宗四大高手之一。当初徐子林曾在碑林说过,密宗昆仑有四大高手,孤灯、剑眸、香袖以及穷途客。只是这四人这么多年都不曾走动,很多人都是只知道绰号,却不知其姓名。
“老前辈,那穷途客的蛤蟆功和我师父柳千秋的大昆仑手,哪一个更厉害一些?”
无色一谈起武学来,饶有兴致,哈哈大笑:“武功嘛,哪有什么谁比谁厉害一说?所谓殊途同归,万物一理,只要掌握诀窍,不管什么武功都有机会登峰造极。招数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身修为,同样精妙的武功,由不同人使出来,那效果恐怕完全相反,你看……”
无色一指场内打斗的二人,“顾施主的刀法绵密狠辣,却始终攻不破唐施主的那条花枪,如果他能够在对方接架的时候,把刀贴着枪杆向内推去,那唐施主必然撒手,否则的话,四根手指就没了。
但反过来,如果顾念山出这一招,唐伍德将枪头倒转,以枪杆扫对方腰间,那顾念山也避无可避。所以一攻一守之间,没有绝对优劣,可以以守待攻,也可以以攻为守,攻守相济,才是武学之道。”
场上两人打斗得越发激烈,顾念山的刀法已经改为只攻下盘,唐伍德防御得风雨不透,自始自终也未出过一招,无色又道:“唐施主的武功在顾施主之上。”
青玄皱了下眉头,“可明明顾念山一直在进攻,看似唐伍德并无还手之力啊。”
无色笑道:“那小施主你可说错了,唐施主的枪法暗含杀机,看似退却,实则是要引顾施主把他的五虎断门刀的刀法使全了,将来再遇到类似的敌人,他才可以知己知彼,只因二人相差太过悬殊,所以唐施主才敢如此,换做旁人打到现在,已经被顾施主给阉割了。”
青玄笑道:“原来他用的是五虎断门刀,怪不得只攻下三路,这种武功算不算邪派?”
无色面有难色,“这个……这个实在难以判断,武功本就是杀人技巧,不管什么武功,最终都以打败别人为目的,越厉害的武功,杀伤力就越强,所以实在难说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青玄点头道:“我也觉得,关键要看使用者的目的是什么?”
“应该是这样,呵呵,武林中人划分正邪的标准实在很模糊,老衲有时也不免随波逐流。”
就在这时,顾念山的刀法又变,忽而流转似水,忽而凝重如山,时快时慢,与方才狂风暴雨一般的五虎断门刀全不是同一路。
唐伍德勉励招架,显得越发不济。
无色忍不住赞道:“这路刀法,暗含道家法门,倒属上乘。哎呦,他下一刀要砍耳后!”
话音刚落,顾念山果然出刀横削,唐伍德的耳音绝佳,尽管无色声音不大,还是被他听到,他忙把头一低,长枪当做棍使,横扫对方小腿,刀锋擦着他后背迅雷一般掠过,呼的一声,险险将发髻给砍断了。
无色又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跳起,否则唐施主枪杆上挑,那便避无可避。”
话音未了,顾念山已经提气跃起,唐伍德果然就把枪杆上挑。
无色道:“如果轻功够高,就只好使个云里钻,再向上跳,否则就只能回刀斜砍对方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