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顾不得韩娟和韩雪莹,带着柳千秋等人飞也似地朝山下而去。
原来业莲庵乃是洛天机和柳千秋师母宁寄师太的修行之所。
后山峭壁下的云崖洞更是昆仑派的禁地,之所以洛天机神色更变,除了担心师母之外,还因为云崖洞内镇着半部奇书,据说这半部书中记载着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神奇法术,谁能习得,便可纵横四海,天上地下,无可匹敌。
这部奇书乃是神魔大战之后,被前任掌门封禁于此,昆仑派还有一条严律,任何昆仑派弟子,不可参阅。
此事除了昆仑派极少数人,外人一概不得而知。众弟子也只知道,云崖洞是昆仑禁地,里面机关重重,任何人也不得进入,否则有去无回,就连洛天机也不敢踏足半步。
那左黜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在这边拖住洛天机等人,说不准就另有人去偷袭业莲庵,盗取那半部奇书。
众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业莲庵,只见山门处火光冲天,宁寄师太正在与一群黄衣人厮杀,密密麻麻,山上山下到处都是黄影。她手持拂尘,带着门下的小尼姑,与敌人厮杀做一团,打到现在,地上的死尸都堆成了小山,也不知杀敌多少,可敌人却似绵绵不绝,怎么杀也杀不完似的。
幸亏洛天机及时来援,抽出七星宝剑,从山路的那头一路杀来,七星宝剑寒光烁烁,所向披靡。剑光霍霍,人头乱滚,血肉横飞。
有紫霞宫的弟子助力,又杀了半个多时辰,总算把那群敌人杀了七零八落。
直到敌人再没有后援,洛天机这才稍稍放下点心来,躬身对宁寄师太说道:“师太,弟子来迟,还请恕罪!”
宁寄师太沉着脸,“嗯,的确是太慢了,若是更强的敌人来袭,又当如何?”
洛天机也不解释,低头认错,“弟子修为不够,是我的错。望师太千万小心,若有需要,弟子恭候差遣。”
“嗯,知道了。”宁寄师太只是点了点头,“最近魔界的妖物蠢蠢欲动,大有山雨欲来之势。方才我夜观天象,见有东北方妖星越发明亮,似有与日月争辉之意,恐怕魔王复生已不远矣,你们还是早做准备,未雨绸缪,我这里应该应付得来。”
“他们也无非是为了禁地里的……”柳千秋话说了一半,宁寄师太把手一摆,将他的话打断,“一切随缘,无需为此烦恼。你们去吧。”
说完转身要走,洛天机忽然问道:“师太,但不知左黜是何许人也。”
宁寄师太闻听,忽然肩头一耸,神色骤变,“左黜……左黜……你们怎么知道这个人?”
洛天机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宁寄师太沉吟半晌,喃喃说道:“真的是他……”
“是他又怎么了?”柳千秋不以为然。
宁寄师太皱了下眉头,似乎是在回想一件十分遥远的往事,良久才说道:“左黜是当年安阳国的第一猛将,当时两军对敌,他只出了一剑,就叫大宋文彦博的三万铁骑,灰飞烟灭。普天之下,无人能敌,你们遇到他,万万不可与之交手,切记,切记!”
宁寄师太再没多说什么,便回庵去了,似乎明知左黜了得,也不太放在心上。她性情淡漠,一贯如此,只留下洛天机和柳千秋,面面相觑,
“安阳国第一猛将?可看那左黜的岁数,和你我相当,不像是……”柳千秋道。
“四十年前,神魔之战!”洛天机神情严峻。
当年王则造反,建国安阳,后人记载,安阳国被文彦博所灭,王则战败,被五马分身而死,距今四十余年,算起来安阳灭国的那一年,也正是神魔之战结束之年。
柳千秋这才恍然大悟,想那安阳第一猛将不是什么凡人,因此并未老去。
师兄弟二人唏嘘不已,他二人虽然已到中年,可人生命中的四十年,对魔界来讲,当真如白驹过隙一般,又如何能窥探世事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