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安定郡。
落日映照的荒原之上,一支大约二三百人的队伍正在肆意向前飞奔,正是雷云、曹缨等一行人。
在将要出雍州地界的时候,雷云突然改变主意,决定微服沿途查看一番各地官府施政的情况,因此便留两支亲卫军在后,自己与曹缨、马云柔等人则摇身一变成了一队前往西凉等地贩马的客商。
“主公……我们已了出雍州地界,此处便是并州辖下的河西郡了。不过……此时日已西沉,暮色将至,我们怕是赶不到有人家的地方借宿了。”眼见天色越来越暗,王亢策马拉近与雷云的距离,高声呼喊道。
“既然如此,那便寻找适宜之处安营罢。”抬头看了看天色,雷云胯下所乘的“飞奴”渐渐放慢了速度。
“末将这便去前面打探一番……”王亢闻言当即驱动坐骑,扬鞭而去。
“好了……赶了几个时辰的路,诸位相比也累了。你们看……此刻风光正美,便下马随我步行片刻罢。”目送王亢与几名护卫离去,雷云即翻身下马,回首谓诸人道。
见他有此雅兴,曹缨、马云柔以及随行的马超、马铁、马岱等人也纷纷下马。
不久之后,王亢等人去而复返,雷云即率众人朝宿营的地点而去。
简单的用过一些酒食,雷云便打算早早的宿下,然而当他来到帐篷旁边的时候却有些犯难了……
虽然同样是他的女人,但是曹缨与马云柔却是面和心不和,有些暗中较劲的意思,自然不愿同处一室,而作为二人的夫君,他也不好太过偏向其中一人;因此尽管与马云柔还没有夫妻之实,他还是想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
考虑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去了曹缨之处。
“夫君,你是否走错了地方了?”见雷云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曹缨放下手中的事情,盈步走上前来道。
“敢取笑你家夫君,该罚……”雷云的指尖轻轻滑过佳人的面颊,挑起她的下巴道。
“妾哪里敢取笑夫君大人……妾不过是一个被人骗去了心的可怜女子,夫君让妾向东,妾哪敢向西啊。”曹缨略带嗔意地望著他,美目之中波光流转,看得雷云心头不由地涌起了一丝炽热。
“是吗?夫人昨夜似乎就很不听我的话。”雷云闻言笑眯眯地望著她,目光之中尽是戏谑。
“你……你无耻。”曹缨闻言不禁大羞,纤手立时也朝他腰上招呼。
昨夜某人一早便钻进了帐篷死皮赖脸地纠缠于她,由于是在赶路的途中,出于女人的矜持她原本是十分拒绝的,但是终究没能架住某人一番连哄带骗的甜言蜜语给他得逞了……
不仅如此,某人还很无耻地趁机提出一些很过分的要求……
“嘿嘿……这怎么能说是无耻呢,我的好夫人,不如今夜我们再试试别的?”雷云猿臂环住佳人纤细的腰肢,十分皮厚地道。
“夫君……今夜你该陪她了,夫君还是快些去罢,免得外人嚼口舌。”见他开始毛手毛脚,曹缨心头不由地有些慌乱,十分抗拒地推搪著他道。
“今夜就陪夫人。”雷云笑著一把拦腰将佳人抱起,而后大步朝卧榻而去。
“夫君……”
“放心……今夜我只想抱著夫人。”
“不许再哄我,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你……”曹缨轻轻地在他的胸膛上敲了一记,有些涩然地靠在他的肩上道。
“为夫何时骗过夫人?夫人如此之说显然是不相信为夫的人品啊。”雷云将怀中的娇妻放在卧榻边,笑眯眯地道。
“哼……”曹缨闻言没有多言,只是没好气地又在他胸口敲了一记。
“好了……早些歇息罢,明日还要赶路。”雷云屈身褪去佳人足上的修鞋,随后将其平放在卧榻之上。
继之,他也脱去外衣与鞋子,而后慢慢地躺在了佳人的身旁。
曹缨目光温柔地望了他一眼,随即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睡去。
……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并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大约到了凌晨时分,雷云突然被一阵轻微而杂乱的声响给惊醒!
他是练武之人,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凭著过于常人的听觉他很快便判断出那是刀兵碰撞的声音……
看了看怀中的曹缨,佳人依然在沉睡著,雷云遂小心翼翼地抽开身,而后慢慢地出了帐篷。
一出帐篷,塌边看到周围的几座帐篷已经燃起了大火,而他所居的帐篷周围两丈之外则立著二三十名持刀的侍卫,另一边马云柔的帐篷之外亦是如此。
虽然看不太清楚四周的状况,然而单单从远处传来的动静也足以推断出此时的状况。
“主公醒了?”
见他从帐篷中走出来,王亢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中。
“怎么回事?”见王亢面色凝重,身上也隐隐有些血迹,雷云不禁微微皱眉道。
“回主公……适才有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袭击了值夜的弟兄,人数摸约二百人上下。马超将军发现示警之后让属下在此守卫主公与二位夫人,而他已率其余的弟兄追了上去……”王亢闻言略略躬身,三言两语便将发生的事情叙述清楚。
“哦?”闻得王亢之言,雷云又举目朝远处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来者是些草寇之流还是有人精心安排?
若是前者倒也罢了,可要是后者那他便不能掉以轻心了,因为这足以说明一点,他与曹缨等一行人的行踪已经被有心之人盯住了!
不过,不管是草莽流寇还是有所预谋,这种事情他已经有些习惯了。
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他的敌人已经太多了。
“夫君……”
正思索间,一侧的侍卫突然让出了一条道路,继而便见一身男儿装束的马云柔与两名同样装束的婢女正快步朝他走了过来。
“夫人……”见马云柔到来,雷云面庞上当即浮出了一丝笑容,随后缓步走了过去。
“夫君,可知来者为何人?”见他气定神闲,举止从容,马云柔心中的少许担忧也当即消失不见,而后面色平静地道。
“一些鼠辈而已,无妨……”雷云闻言淡淡一笑,“夫人没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