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位于辽东东部边陲,是一处山灵水秀,物阜民丰的好地方。
近年来,中原大地战火纷飞,时局动荡,平民流离失所;但是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却未曾被当今乱世所扰,依然是人丁兴旺,繁华似锦。
时值中秋时节,青阳城街头熙熙攘攘,人潮如涌,处处皆是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观之令人感到振奋!
雷云一行四人在街道上游荡了半天,最终在一家客店中安顿下来。
这是一家很不错的客店,店面虽小,但里面的布置却非常得体,看上去清雅而又别致。在倪彩衣抛出一块玉佩后,客店老板便为他们开出了二楼最好的房间,并且亲自客客气气地将他们引领到房门之前。
沐浴之后,雷云换上了一套文士的服饰,然后同倪彩衣、晏明母子四人出了店门。
青阳城为东部边陲最繁华的一座城池,自然不缺茶楼酒店。四人急行了几个时辰,此时腹内早已空空如也,于是便任选了一家酒店走了进去。
大堂中客人不多,尚有许多空余的桌子,雷云寻了一个靠窗的位子,率先落座。
盏茶工夫,酒家便奉上了最丰美的膳食,摆了满满一桌。
“大哥,我先用了。”晏明咧嘴一笑,毫不客气的抓起桌上的肉食大口享用起来。
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早已摸清了雷云的性情。他知道雷云为人有些放荡不羁,不拘小节,因此他也不再拘于礼教,完全对他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晏母则在一旁不时唠叨几句,并适时的为其递上酒水,充分地体现出了一位慈母的形象。
雷云羡慕的的看了晏明一眼,目光转向身边的倪彩衣。
此时她正静静的望著窗外,脸上依然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情,但是雷云却从她的眼睛中读出了一丝淡淡的伤意;他明白,她心中似乎隐藏著很多事情。
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雷云微微的叹了口气,继而取了一块肥美的兽肉,慢慢放入口中……
这些食物确实是十分鲜美,绝对是毫无污染的纯天然食品,只是烹饪手段和佐料却比较匮乏,故而食物的味道显得颇为单调;酒则是一些寻常粮食谷物酿制而成的,色泽略显淡黄;虽然酒家信誓旦旦地声称此为青阳城最好的佳酿,但对于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雷云来说,还是感到有些难以入口。
饭毕,酒家又奉上了几盏香茶。雷云与晏明闲来无事,再次纵谈起当今的状况。这时,一阵争论的声音突然在大堂中响起……
好奇之下,雷云转身向门口望去,却见两名披甲执锐的将军阔步走了进来。
此二人一老一少,身上皆著绣袍金甲威凛不凡;老将看上去约有七旬上下,发须皆已苍白;但他的气色却很好,颇有几分鹤发童颜的味道。年轻将军大约三十出头,生得眉清目秀,颔下留有几许短须,威武而不失风雅之气。
“父亲,您已年近七旬,何苦再出来奔波劳累,不如……”
“哼!昔日廉颇年八十,尚思为国效力,诸侯畏其勇,不敢犯赵。今为父年纪未及七十,身上尚有千斤之力,安能怜乞骸骨,苟且图安?”
“父亲……”
“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年轻将军见劝阻无用,只得无奈叹了口气,换来酒家吩咐了几句后,继而随著老将军跪坐在一张桌子旁边。
雷云的兴趣完全被这对外貌不凡的父子提了起来,一面不动声色的与晏明谈天论地,一面注意聆听起二人的谈话。
二人谈论的正是当今天下之事,尤其是谈到董卓造逆之事时,老将军竟然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誓欲手刃逆贼;若非年轻将军及时制止,他定已当众大骂起来。
见老将军一副顽童般的行为,雷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同时亦钦佩不已。
年轻将军则是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不断的谆谆相劝,试图让父亲打消重复沙场的念头;但是老将军似乎是铁了心一般,依然目光坚定无比,丝毫不为所动。
此时,雷云不禁有些动容,遂缓缓站起身,慢步走到老将军面前,深深施了一礼,肃然道:“老将军真乃当世英雄也,晚辈钦佩之至。”
老将军神色微微一鄂,连忙扶起雷云,道:“先生不须多礼,敢问……”
“晚辈姓雷,名云,草字念之,幽州人士。今观老将军所为,实令晚辈钦佩不已;冒昧之处还望长者见谅。”
“先生太客气了,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