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监生也不是那擅长和妇人讲道理的人,江监生拿了江荻的例子作比:“嫁阿荻的时候,我没出银子,你是知道的;江莲这里我原本打算出的,但是这一回为了封那方丈的口,我出了一百两,实在无法再给江莲添什么了。而今,我能大方的,就是不拦着你用你的私房,给她置办东西。”
“一百两!”周氏震惊了!
“是。”
周氏疯了,就一个想法,把银子要回来!
然则,她压根出不了门。
从那夜起,江家的公账全部移到陈氏那里。所有开支,都由陈氏完成。陈氏管着钱,周氏家务,完全和别家的婆媳掉了个。
周氏得了江监生的保证后,愈发愁眉苦脸。
愁到一定程度,都是个愁了,江莲也没了心气,只看着这样的周氏十分憋屈,便说:“娘要还是这样,便是我好了,爹也不愿意让你回正房了。”
孕吐了小半个月,又遭了这一回罪,江莲瘦得皮包骨头,整个人像被抽空一样。望着这样的女儿,周氏既心疼又无法,只能说:“你还说我呢!你这样子怎么嫁人啊!”
“呵呵。我,嫁人?”江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而后说,“我如今这个样子,便是嫁人又能嫁什么好人家?倒不如,就这么留在江家,做个白吃白喝的老姑奶奶。”
认知很清醒,只是江家不同意。
周氏叹道:“能的,你爹已经和我说了,他会努力找出那晚那人。只要那人还没成亲,就叫他用八抬大轿,把你抬进门。你觉得,那人像是有媳妇的么?”
江莲就不懂了,问了句:“这要怎么觉得?”
周氏是嫁过两回的人,便细细说了。
依着她的描述,江莲仔细回忆了一番,道:“应该是没有媳妇,因为很快。而且,他的手很滑,没有茧子,应该是养尊处优的人。”
周氏面色大喜,她说:“田家农家,符合你说的,定是那起子读书人。”
只要是读书人,家里就是穷,那也穷的有限。更重要的是,只要对方是读书人,那就有翻身的时候!欢喜的周氏,是夜就摸去了正院。
这时候见着她,江监生直接误会了,严声表示:“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你回西院吧。”
尽管周氏也是存了小心思的,但被江监生这样误会,她依旧很难受,当即落泪,开始哭诉:“老爷就把我想得这样不堪吗?我来找老爷,是因为我问过小莲了,知道了那人的一些特征,好给老爷一个找人的方向!”
江监生的气息就软了下来,问她:“都有什么特征,你说。”
周氏抽泣中,给了人选的方向。
江监生根据人选,又有顾忌在暗地里出谋划策,江慕出面,将那日前来赴宴的两桌学子一一问过了一遍,期间,只有一人离席时间特别久,久得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他。
不是别人,西赵本村的赵全,也是里长赵松的亲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