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的余光只看到有一长方形的物体在阵前飞驰而过。
旋即感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这痛感来的太快,太剧烈。
虽然他在军训时,因为走不齐队列,也曾经被教官用棍棒打的死去活来,然而和现在的疼痛比起来,教官实在太温柔了。
这疼痛感直痛的他这五尺高的汉子哇的叫了一声,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再低头一看,肚子上赫然出现了三个高低不平的横行的大血口子。
这大血口子横贯整个腹部。
现在正嗤嗤的如喷泉般向往喷射着血液,不断有断掉的肠子滑出。
如此骇人的场景,这名小兵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现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严重的伤势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被吓的惨叫的声音更大了,连忙用手去捂着肚子,然而血口子太大,双手如何能压的住呀。
他现在疼的立刻瘫倒在地,更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了过去。
在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身旁的战友也是肚子上被豁开了几个大口子,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第一排火枪兵的阵线上血花飞溅,在上空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道血色的彩虹。
军乐队正要敲起战鼓,准备指挥部队再一次排射。
然而,鼓手们忽然敲不响自己熟悉的战鼓了,再一看,战鼓下半部分齐齐消失,自己胸口处居然被开了口子,心脏的跳动清晰可见。
吹笛手看到眼前似乎有东西飞过,然后感到自己脖颈处一凉,整个头颅就咕噜噜的掉在了地上,斜眼看处,自己无头的身体还在那拿着半截短笛做吹奏的动作。
作为新式火枪兵的指挥官,张齐河应该和西方军官一样,有军人的荣誉感和使命感,站在部队最前方指挥战斗。
然后,张齐河却是大庆国的军官,他根据老规矩,站在了火枪兵的第二排,以免被敌军射杀。
因为这边的战争,可和绅士风度的西洋不一样。
人家西洋各国约定,互不射杀对方的军官,否则,对方没了军官指挥,自己又怎么能和敌人公平的战斗呢。
他们认为战争是一场游戏,交战双方都应该遵守游戏的规则。
然而,这边可不讲这些,这边的战斗可不是什么游戏,而是你死我活的生死斗。
这边用的最遛的就是阴谋诡计,什么三十六计啦,厚黑学啦。
明着和你面对面进行谈判,背后却藏着两把刀,随时瞅机会就要下死手。
所以,你敢把军官弄到第一排进行指挥,敌人第一个杀的就是军官。
这叫打蛇打七寸,让你群龙无首,这样他才能趁乱对你下死手。
所以,战斗双方都是大庆国人,都知道这些个优良传统,他才得以躲过了这一劫。
他却是看到自己前面的军乐队人头滚滚,更看到第一排的士兵浑身是血的倒了一大片,被砍掉的胳膊腿撒了一地,没死的还在那痛苦的嚎叫呢。
他不明白对手用了什么魔法,这么快就杀到了跟前。
按理说,他的火枪手射击的不慢,而且还是三排轮射,敌人不应该这么快就近身了。
要想保障安全,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开火!”他声嘶力竭的吼叫道。
现在他也不再用洋文菲儿了,以免有那紧张的士兵突然大脑短路,听不懂这个洋文的意思。
虽然前面一排的的士兵都载在地上惨叫,然而后排的士兵接受的训练就是忍受痛苦,听从命令,不管其他事。
“砰砰砰!”第二排的士兵开始射击。
火枪击发之后,只听得对面传来噼里哗啦的声音,听着和瓷器被打碎的声音很像。
看来敌人的盾牌被打碎了。
第二排的士兵开始转身回到后方去装填子弹。
第三排士兵对着白色的烟雾缭绕的前方,举起了火药枪。
“开火!”张齐河再次嚎叫道。
他知道敌人盾牌已碎,杀敌就在眼前,这么近的距离,一轮齐射,肯定能达到最大的杀伤程度。
敌人尽是些农民兵,这一枪下去,一定会死伤无数,迅速崩溃。
所以,大庆军就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