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茫茫学海中忽然看见了一座昏暗的灯塔，虽然不知道会将她指引往何方，可是澜星依然感觉似乎有了一点凭借的依据。黎灿这么一问，让她非常地有种想要倾述所有困顿的冲动。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个专业的出路在哪里？虽然是综合学科，可是我们的课程都是分开上的，所以感觉独立性特别强，完全感受不到开设这门学科的必要性。”
黎灿笑了笑，“那是因为生物物理学本身就是比较前沿的领域，你基础都还没打扎实，就想去触碰人类知识边界，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澜星老实地哦了一声，有些颓败地趴了下去，把小脸撑在手臂上。
黎灿抚了抚她的头发，问道，
“你不喜欢这个专业，为什么还要选？”
看她学得这么辛苦，他是有些心疼。
澜星鼓了鼓腮帮子，直直地盯着他，“你说为什么？男朋友？”
黎灿的手顿了一下，额角的一捋碎发停留在他的指缝间。
他勾了勾唇，心里一丝丝甜沁了出来，又溢出一丝丝的酸涩。
虽然知道她是因为自己，虽然现在同一个学院上大课基本每天都能相遇，但是他还是不希望她是为了感情而放弃自己应该拥有的梦想。
她应该是永远灿烂的、明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朝着那个方向勇敢奔赴的。
至于他，他愿意做追光的人。
“下学期有重选专业考试，你想参加吗？”
澜星愣了一下，“换专业？”
她其实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专业，她又不想中途而废。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换什么专业？”
黎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态度里没有半分敷衍，“当然是你喜欢的专业。”
澜星吞了吞口水，又问，
“就因为物理专业太难，我就不学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坚定了。”
黎灿笑道，“不会。我希望你能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
澜星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如果想要换专业的话，应该换什么。
好像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有明确的目标，但是放在哪里都可以做得好，只是不出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