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见,差点没认出来。在她的印象里崔丹雪是大气美丽的女子,遇事颇有自己的谋断。
而眼前的女子不施粉面,衣服也是随意乱搭,最关键的是她的精气神没了,眼神实在是涣散的厉害。
崔丹雪看见乐平听着大肚子过来,连忙跪在地上,语气悲怆。
“皇后娘娘,您可算来了。心意她不大好,您一定要救救他…”
乐平道,“你先起来,你先随本宫进去,将事情说清楚,这马上就天黑了。”
张凤仪连忙上前扶起崔丹雪,将她扶进了坤宁宫。
宫女们给崔丹雪上了茶和点心,可是她根本无心去吃喝,她的嘴唇有些干裂,到了这殿内乐平才发现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心意现在是什么症状,如何不好了?”
崔丹雪道,“孩子她哭闹不止,而且总是腹泻,小脸涨的通红,身上还有些发热,这二天吃的奶大多都吐了。”
乐平道,“本宫记得上次见心意,长的白白胖胖,身体底子挺不错的,怎么现在突然害了这么重的病?府上的大夫看过之后,怎么说的?”
“太医看过,说是水土不服,又说她这么大的孩子不宜吃药,直说精心照料着。
他们这是怕担责任,我是孩子母亲,我天天盯着,这孩子一天天严重,根本就不能拖了。”
乐平看着崔丹雪,不解的问道,“水土不服?怎么会水土不服?”
崔丹雪低下头,嘴角也撇开了一些,似乎是十分后悔的样子。
“太子去世后,我心情不好…不想待在府里。我年幼的时候曾跟着父亲去过南方,那里的气候温热,景色也好,便想着去散心。
可我又舍不得心意,便将她也一并带着,我想着乳母和老妈子都跟着,一路上我们都自己做饭,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可到了南方没多久,心意身上就起了疹子。当地的大夫看了,说离开这就好,是因为南方的气候湿热导致。
我赶紧带着心意往回赶,到了雷州地界,果然她身上的疹子没了。可就从那时起,心意便开始哭闹不休,精神也不如之前。
等我们到了京城,她便开始拉稀,这已经是第三日了,我真是怕这孩子挺不住。
娘娘,我今日来就是想请你宣些太医去府上看看。不管怎么样,该用药、用药,该施针、施针,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乐平心中一沉,心意还不到半岁,这小儿抵抗力是最弱的。这崔丹雪平日看着聪明,居然带着一个小毛娃长途跋涉。
身体弱些的大人这么长途跋涉身体都扛不住,何况孩子?
可看着崔丹雪此时面无血色,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乐平又不忍心怪她。
崔丹雪毕竟是深闺女子,平日里府里又是她说了算,有些经验的嚒嚒怕是也不敢劝慰。
她不像自己懂医术,这些常识,她不懂也属正常。
只是太医院就属方院判医术最高,在乐平看来还不及师傅十分之一。
可是现在去找师傅,怕是会耽搁时间。
方院判那二把刷子,可能还不如自己,倒不如自己去得了。
虽然之前太子和她曾经阴谋算计,可归根结底也没有伤害到自己。如今太子表哥都去了,自己绝对不能让小郡主出事。
“丹雪,本宫一直拿你当一家人,也就不和你说二话。
且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