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把药草,说的好像我有多在乎似的,司马晔把药草捏了几遍,到底也没有扔掉。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人家姑娘要面子,万一扔了,姑娘以后不再与人为善,怎么办?
身后的人不满沈阳姑娘对他搭讪,在后面又狠推了一下,司马煜的脚步向前踉跄了几步。
进了屋子,他把药草扔在桌上,屋子里,顿时有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睡觉的时候,那把药草少了一些水分,已经失了新鲜,蔫蔫的在桌上显示着它还存在。
司马煜烦躁不已,他抓起那把药草扔在地上,恨不得再抬起脚踩上几分。
“这个是治伤口的,你可以嚼了敷在伤口上,我看你的脸都磨破了。”
那个沈阳姑娘的声音,又莫名奇妙的在他耳边响起,他收了抬起的脚,拿起屋里的唯一一面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
半边脸在地上摩擦破了皮,隐隐发出黑色的污渍,他蘸着水洗了一下,生生地疼。
他的目光又落在那把药草上,弯下腰,把它拾了起来。
他把药草放进嘴里,真的嚼了起来,既有野草的青涩,也有中药的清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味道。
他的喉咙咕噜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把嚼碎的药草吞咽了进去。
直到进了肚子,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外敷的药物,当成了内服。
肯定是青龙山的伙食太差了,他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药草吃了下去。
他的目光又落在最后的药草上,眸光闪了闪,手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又把最后那一团放进了嘴里。
他这次集中了精力,嚼碎后没有再次吞咽,而是小心地敷在了脸上。
他终于躺在了床上,司马煜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却在几个呼吸间,他就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醒来,司马煜整个人还是懵的,昨晚怎么就睡着了呢。
自从方锦屏去了之后,他就没有再好好睡过,昨天睡得那么香甜,是这两年多的第一次。
方锦屏就是司马晔死去的那个皇嫂,司马煜的皇子妃。
早上的饭又是玉米面粥,喝得司马煜都觉得腿软,他们搜罗了自己那么多金银,就用这些东西来应付自己。
“就是玉米粥,我们也不是天天都喝的,”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司马煜嫌弃的脸色还没有收起,竟被沈阳姑娘看了个分明。
他没有吭声,忍着嗓子的疼痛,把最后一口喝了进去。
就是粥都是限量的,不喝干净,下一顿到来之前,肚子会更饿。
沈阳姑娘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他的脸还没有洗,隐隐泛着青草的绿色。
她从篮子里又拿出了一把药草,“还行,看着似乎比前一日好了一些,你继续敷着,或许过几天效果就明显了。”
司马煜拿着那把药草,在手里摩挲着,没说会敷,也没有说不敷。
沈阳姑娘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而是从篮子里又摸出几个油饼,“给你的,我们山上条件不好,都是喝粥,不是故意苛待你。”
司马煜没有接,沈阳给他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