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那些都会成为赵子渊威胁我的利器，只有那条清蒸鱼，无辜的变成了我的软肋。”
明歌把头靠在苏瑾夜的后背，听着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醒来之后我就躺在乱葬岗，身上裹了一领芦席，是阿橪找回了我，把我带回了破庙，我就跟着阿橪在上京城讨饭……”
“你怎么不去找我？”
“我去找过你。那天阿橪在将军府的小厮那里，捡到了祭祀的供品，那里面就有我一直想吃的清蒸鱼，我吃了几口就知道你来了。
那一天，我光着脚，一口气跑到了将军府大门，看到的却是府门上白色的镐素和那个大大的奠字，我不知道看见你后，该怎么向你解释我活了的事。”
苏瑾夜又笑了一下，泪却像上京城里暮春的小雨，“那天，我在那里愣愣的站了许久，才慢慢地往回走。”
明歌的手抱得更紧了，“后来呢？”
“后来，阿橪说我不是他原来的阿晔，说我在梦里一直叫的是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女人叫明歌，”他咬紧了嘴唇，“所以他想杀了我，好让他的阿晔回来，他在酒里下了药，把我吊在了城隍庙的房梁上，他在我腿上划了一道血口，阿橪说，如果有人来了，我还没有血尽而亡，就是天不绝我。”
明歌蹲**子，撩开了他的裤管，一道狰狞的疤痕出现在他的小腿上，看得出，当时伤口肯定很深。
明歌蹲下地上，她看着那道伤口，她已经哭出声来，她叫“阿衍。”
苏瑾夜又接着说道：“我没有等到人来，没有人来救我，我只能自救。我用牙咬开了绳结，又在火堆上烧开了绳子，然后离开了城隍庙。”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他俯身拉起了明歌，把她抱在了怀里，“我在这里遇上了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一直追你，直到追上了，才发现你身边已经有了别人，我就退缩了。”
苏瑾夜自嘲地笑笑，“我看着他给你买炸糕，看着他陪在你身边，我承认嫉妒了。我不敢说我是苏瑾夜，怕你会畏惧我。也只有阿晔，才能够毫不忌惮地接近你。”
他嘴里的热气呵在明歌耳边，痒痒的，把明歌的耳朵都暖红了。
苏瑾夜的声音，沾上了几分朦胧的氤氲，一种好像叫做甜蜜的味道，在他们之间渲染开来。
明歌再次看向他，这一会儿功夫，她都不知道瞄了他有多少回了。
“我没有和刘扬私奔，他只是凑巧救了我，而赵子渊又抓了襄阳的一众官员，牵连很广，刘扬在株连的九族之内，所以我们就一路走到了这里，我给他改了名字叫明扬，所以，……”
明歌笑了，带着一丝甜蜜，“所以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把他当弟弟，他也只能是弟弟，我跟你说过，我是异世来的一缕幽魂，所以我不属于这个时空，我占了明家闺女的躯壳，所以就给他家找了个儿子。”
明歌扬起了头，脸上有笑，笑里有泪，“所以我不欠明家的了，我现在只属于你一个人，阿衍，你开不开心？”
“我很开心。”苏瑾夜低下头，把脸埋进了明歌的发丝。
明歌感受到了他的依赖，又接着说下去，“他们都说你变成了僵尸，我就想着绕远点儿路，说不定就能遇到你，也或许，你会回去暮城小镇，所以这一路一边向家走，一边打听你的消息……”
明歌说着，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我想着找到了你，就回江南开一家小酒馆，然后专门给你找血，那样，你就不用天天去咬活人了，酒馆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孟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