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明歌的心剧烈地跳了几下。
“大哥哥说，他以后会带我去找他的娘子，说以后，会把我当妹妹一样疼爱，还会亲自给我挑一个天下最好的少年郎，让我一辈子都开心。”
江莹停顿了一下，又说：“大哥哥还向我保证，他娘子会很喜欢喜欢我，而且，她还做很多好吃的，一定会让我的小馋嘴满意。”
“他有没有说过他娘子叫什么？”明歌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多了一丝紧张。
可是他们都说苏瑾夜变成了僵尸，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大哥哥说，他的娘子叫做明歌。”
江莹的话像是带着魔音，那几句话像是烧开的水，在明歌心里沸腾。
明扬也停住了喝汤，显然他也被江莹的话惊到了。
阿晔，是苏瑾夜？
明歌猛的站了起来，吓得江莹一跳，赶紧自己滑下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明歌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苏瑾夜身上，那个，就是她的阿衍？
她忽然想起来了，在阿衍的棺椁出城的时候，那个阿晔在捡引路钱的时候，那匹拉棺椁的马车忽然惊了，大家都以为马蹄会踩在他的身上，可是那匹马却停下他的面前，还舔了舔他的脊背……
那匹马是苏瑾夜的追风，是跟随了他好几年的战马，难道说，那天，就连那匹战马，都认出了换了躯壳的苏瑾夜，自己居然没有认出来。
他为什么不认自己，难道，他还在怨恨自己把他送给了赵子渊，怨恨导致他在湖心亭被囚禁到了死，怨恨她替他决定了生死。
是了，苏瑾夜当时说过，我们今生缘分已了，但愿来世，再也不见……
他这是对自己，要做到再也不见。
那苏瑾夜今天追自己干什么，他是要给前生一个交代吗？为什么到了最后，他又放弃了？
明歌站在那里，脚下沉重的一步也迈不出去，浑身都像是浸在了冰水里一样。
苏瑾夜和无名道人都喝醉了，两个人半天才想起，还有一个孩子，可是江莹坐过的椅子上，空空荡荡。
“妞妞，妞妞……”苏瑾夜紧张地叫着，生怕从此再也看不见那个话痨的小女孩。
“大哥哥，我在姐姐这里。”江莹挥着手回应苏瑾夜。
苏瑾夜紧张的心，总算是平稳了下来，他付了酒钱，招呼了无名道人，两个人走到了明歌的桌子旁，苏瑾夜弯腰抱起了江莹，“妞妞，我们走了。”
明歌的目光有些呆滞，像是钉子一样锁定在他身上。
苏瑾夜冲她笑了笑，脸上明显带了酒后的媚态，“姐姐，我们走了，谢谢你照顾妞妞，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把江莹抱了起来，“妞妞，跟姐姐说再见。”
江莹向着明歌挥了挥手，“姐姐，再见。”
明歌没有回话，只是呆愣愣地看着苏瑾夜抱上江莹，和无名道人走下楼去。
她忽然追到楼梯拐角，她冲着苏瑾夜的背后喊了一声，“阿衍。”
苏瑾夜的脚步顿了一下，忽然回头，“姐姐记错了，我叫阿晔，”
然后，他继续向下走去，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也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目光追随着走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