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赵子渊提了一个人上了马车。
车帘掀开,一股冷风灌进来,傅景铄感觉肺里一阵刺痛,不由得低着头咳嗽了几声。
他以为是赵子渊又来找他吵架,就没有在意,连眼帘都没有撩开一下。
只听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到:“请傅公子伸出手,老夫给你把脉一次?”
傅景铄把背部扭向他,又咳嗽了几声,“老大人自便。”
手在背后绑着,至于怎么诊脉,就不是傅景铄能解决的了。
赵子渊的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他黑着脸上前,将傅景铄的绑绳解开由于勒得太紧,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傅景铄揉了揉发麻的手腕,对上赵子渊发黑的脸,他的脸上还顶着那道伤痕,尤为狰狞。
傅景铄忽然感觉有些心虚,那一剑,他是真的想要下死手的。
“谢了,能劳动逸王亲自动手,傅某荣幸之至。”
赵子渊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傅景铄伸出手来,白皙的手腕上一道紫红的勒痕,很是显眼。
赵子渊别过脸去,这傅景铄别的和苏瑾夜不同,这皮肤的细嫩倒和他一般不二。
沈大人颤巍巍地搭在了他的脉上,心里却苦不堪言,天天被赵子渊拎过来拎过去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要不要请辞回家?
他这个念头刚一动,就听赵子渊阴恻恻地开口,“他怎么样?”
沈大人的手猛一哆嗦,长长的指甲,就在傅景铄胳臂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他慌忙收回手,“傅公子没有性命之忧,请逸王殿下放心。”
“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赵子渊嘴里说着,眼睛看着傅景铄白皙的手臂上,慢慢渗出一行血珠,却莫名的有点儿刺眼。
“真是老了……”
赵子渊留下一句,就下了马车,不知道是感叹沈大人划伤了傅景铄,还是感叹他说的“放心”二字。
傅景铄重新把兜帽戴在头上,又恢复了一副清冷的模样。
他伏在马车上,任由沈大人给他上了药,才坐直身子。
“傅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熬了药过来,公子一定要坚持喝,所谓良药苦口。”沈大人叮嘱他。
傅景铄冲他笑了一下,虽然明知道脸在兜帽的阴影里,老御医看不见。
“老大人费心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年轻人独有的磁性。
等到汤药真正到手的时候,傅景铄才明白老御医劝他的意思,那碗药黑漆漆的,隔着老远就觉得苦涩扑鼻而来。
要不是老御医眼神诚恳,他都怀疑赵子渊故意让他,在里面放了几斤黄连。
也不知道苏瑾夜那会儿,常年累月的喝药是个什么心境。
赵子渊也跟了来,就在一旁盯着他喝药。
傅景铄认命的端起药碗,一扬脖,就灌了进去。
苦药入喉,一股难言的味道涌上口腔,他急忙趴在马车的小窗口。
还没等汤药吐出来,赵子渊的手指已经在他身上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