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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持守本心(2 / 2)

“于正啊,先坐下,”陈汶表现的像个老先生,“好好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姜于正见眼前的人竟不反驳自己的说法,不劝自己莫要得罪人,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乖乖坐下,诉说自己各处朝廷弊端的想法。旁边的学子们有点愣,又不好提醒姜于正,只好站在一边听姜于正的心声。张进最为无奈,明明是自己的庆功会,怎么自己倒成了配角。

姜于正对朝廷的弊端侃侃而谈,从朝廷的政策制定到寡民的吃饭生计,每一样都在阐述自己的主张。陈汶听着,虽然姜于正的话中有许多问题,可里面的赤子之心可鉴日月,是个有想法的好苗子,只是今日说的这些话,会让他以后官场路异常难走。

等姜于正痛痛快快说完,陈汶问了一个直指本心的问题:“你不后悔吗?”

陈汶问的是将来姜于正因为今天的话而导致官场不顺,会不会后悔。姜于正肯定想过这个问题,在听到李元一言语的刹那就想到了他的意思,可是激动的情绪令姜于正除了“不后悔”外说不出其他的言语。

陈汶知道现在的青年正是热血上头,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要是让他们经历人生的起起伏伏,那时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将大不相同。看着姜于正的眼睛,法力传输,陈汶用神识让姜于正质问本心。

姜于正愣愣看着李元一的眼睛,感觉黑色占满了眼眶,接着失去意识。周围的人只看到李元一、姜于正默默对视,一句话都不说,不知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汶的神识侵入给姜于正创造了未来五十年的可能,在这五十年里他将面临无数的选择,能不能坚守本心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五十年对一个人来说就是半生,但在神识里不过是短短一刻钟而已。在这一刻钟里,姜于正历经从政、升官、打压、复出、起起伏伏,没个尽头。姜于正在五十年的历程里不断经受考验,一度迷失自己的本心,在五十年的最后才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梦想。

官饭吃了大半辈子,回想自己的过去,从坚持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到官场的老油条,整个过程里不在是简单的热血评价。每次遇到关键的问题时,自己都要经历痛苦的抉择。

年轻的时候,自己还能循着本心,硬顶官场上的压力,特别是在升职诱惑的时候,自己宁愿不去升、不去做,也不愿意干出不符合自己本心的事情。随着经历的事情变多,姜于正发现世界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为之努力争取平等的平民,他们并不想要自己送来的平等,他们要是的能安安稳稳剥削自己的地主,是能让自己交粮不吃人的官员。姜于正做到了,又没有做到。

没人的时候,姜于正问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要怎样的未来。自己牺牲可以,但牺牲的要有价值,要能够为这个世道改变什么。为了底下的人,自己可以放弃升迁,为了平民少受些罪,自己可以一直做一个小小的知县。然而,治下都是什么呢,泼妇刁民,为了一点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就能闹到大堂上来。自己堂堂考上进士的学习就是为了这些山野刁民来判谁家的牲畜归哪里嘛?

当耐性磨完,姜于正向现实低头,不再为了农间事奔波,不为山野民断葫芦案。自己要去京城,要成为朱雀国的阁老,要成为改变这个国家的推手。

私欲一旦出现将如野草一样疯长。姜于正往后的生命充满了为满足自己而产生的尔虞我诈,充满了踏灭良心的行动,至于初心,那是什么,那是阻挡自己走上巅峰的无聊事物。

争斗、斗争,胜利、失败,崛起、倒下,复出、强大,每一步都踩着别人的尸体前进。姜于正终于成为国家的掌控者,可五十年的时间到了尾声,意味着自己在这里的经历到了终点。

不甘还是遗憾,要是再来一次,我会怎么样。躺在榻上的姜于正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特别是做出改变的那一年,总感到这一生还有什么没有完成。

醒来,姜于正看着对面的李元一,想重新回答他的问题。

“你后不后悔?”陈汶看出姜于正的心思,重新问道。

“我,”姜于正低着头,慢慢说道,“我后悔。”

至于是后悔今天说的过火的话,还是对背叛本心的后悔,只有姜于正自己知道。

对姜于正的表现,陈汶有满意,有失望,总体来说他是个可造之材。今日给他一次经历人生的机会,能看到几分的就看他自己了。在神识幻境里,姜于正的问题很突出就是不能放下身段和底层人感同身受。曲高和寡的人是不能做好基层官员的,而基层做不好,则制定的大政无基础,得来的结果就是漏洞百出的执行。

作为外人的陈汶能看的清,姜于正自己能不能记在心里,看他自己。

周全的学子一脸懵的看着李元一与姜于正对视一刻,然后李元一带着小婢女出门,留下姜于正在原地“后悔”。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大家都很像知道怎么回事,这要问当事人。姜于正今日大放厥词,这话肯定要传到各种大员耳朵里,他未来的官路注定坎坷,大家都不想与他相沾,坏了自己的官路。剩下的只能问李元一,可李元一身边的小婢女凶名赫赫,哪有人敢上去惹她。

给了姜于正一次机会,他的眼界、经历、才能得到巨大提升,希望这位能在真实的世界里坚持本心。陈汶带着娟儿回到书房,别人的考试结束,自己也要准备殿试。准备的过程就是去京城书院的书馆查找自己想看的书籍。州府里的书有许多的珍藏,产生大量的书虫,相信京城书院的书馆也不会差。

找打书馆,外面的建筑几位气派,比州府书院的双倍还要高,大门宽敞,进进出出的人流不断,每个人都随身带着书籍。陈汶跟着人流进入,徜徉于书馆当中,寻找自己需要的书本。慢走慢看,半天下来,陈汶没找到几本感兴趣的。这里的书是很多,可分类都是工具书,各种各样的考试书籍,其他内容的书籍很少,完全不够陈汶看的。想要找一些珍贵的书更是不可能,根本没有。

陈汶感到奇怪,明明是京城书院的书馆,怎么连点好书都没有。找到书馆的教习询问,得到的答案让陈汶很无语。本来书馆是有很多好书的,可丢的太多,许多学子喜书,借去以后谎称书丢了,然后按着书记原价赔偿书馆。这些好书珍贵无比,岂是能用原价衡量的,可书馆的规矩只说按原价赔。学子们看到这样的漏洞,纷纷对书馆下手,以致书馆的书籍大量流失。

书馆再财大气粗也经不起这样的偷盗,最后只能决定将较为珍贵的书籍单独存放,不对外开放。因为盗书这件事,京城产生不小的非议。读书人的事不能说偷,只能算是见猎心喜,收藏了心头所爱。京城的学子们以盗取书馆珍贵书籍为荣,甚至有人举行小型的交流会,相互比较自己从书馆盗出书籍的珍贵程度。

这样的风气惹的书馆暴怒,向京兆尹上报,要求追回书院的书籍。京兆尹接到书院的传书,碍于书院的地位,迅速出手,抓了一**盗书的学子,把整个京城的人心惶惶。学子们盗书是由于自己买不起,而有些眼馋书馆孤本、善本的人,手里不差钱,也往书馆里偷书。京兆尹不知其中详情,把人抓了,震动了全体偷书的人。于是乎,在京城盗书黑手的推动下,学子们围了官衙,要求放出被抓的学子。

京兆尹开始以为只是部分不明真相的学子闹事,等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手段、口号越来越专业,京兆尹觉察到其中的问题。赶紧找懂行的人来问,才知其中的水有多深。靠着书馆流出的书籍,京城甚至产生了贩卖书籍的产业链,许多爱书的大人们都卷入其中。京兆尹抓了人,就是动了这些人的利益。

外有学子包围,背后有大佬支持,自己又被书院催,京兆尹急得要死,想不出什么办法解决。要是满足围困府衙学子的条件,那京兆尹的颜面何存,以后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学子围困府衙是不是就要给他们让步?这样做还会得罪书院,被书院的人脉惦记上,真不是好事情。可要是不放人,那些隐藏在背后的大佬们不会放过自己,以后会不会有什么手段对付自己,谁都说不清楚。

正当京兆尹发愁的时候,皇宫来了旨意,解了京兆尹的麻烦。

皇宫的旨意为,只处理已经抓住的学子,剩下的既往不咎,同时对盗书的人大加谴责。这算是各打五十大板,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可又把事情平下去。有了皇宫的旨意,京兆尹如释重负,快刀斩乱麻,结了案子。围困府衙的学子知道旨意后,与背后的主使人通报,便退了。书院只能认倒霉,自此不在把珍贵书籍外界,所有能借的只有不值钱的工具书籍而已。

了解到这样的故事,陈汶觉得哭笑不得。皇宫能出两边打板子的旨意,估计是皇宫里面也有人参与到其中。

没办法,借不出来,陈汶只能向书馆申请,然后被带到小馆内,在里面阅读书籍。小馆在整个书馆的后部,是单独的一座小楼,里面全是京城书院的珍藏。其中更有书院教习们的手稿,展现各种研究的第一手资料,是记录整个时代最好的物品。

在这里,陈汶看到了各种未见到的书本,更是见到了高端的研究样本。京城书院依托太学,很多研究都是与太学合作,这里的东西集书院与太学的精华于一身,是最好的学习之处。

以学子的身份,陈汶只能看最外书架上的书记,更里面的东西尚不能阅读。陈汶尝试了一下进去,到分界的地方,有光幕挡住了陈汶的去路。学院为了保护小馆里面的宝贵书籍都用起了阵法。陈汶用神识刺入,以筑基的修为顺利偷进去,可以用神识查看里面的书籍。

可以用神识,陈汶便一心二用,一边在外边看书,一边用神识偷看里面的书本。双管齐下,看书的效率提高不少,神识的使用大大增加了陈汶看书的速度,在看都一些类似的书籍时,陈汶甚至能用两边的内容相互印证,比较两处的不同。

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的特殊,陈汶每日选出时间回去休息,其他大部分的时间里都用在小馆里。陈汶的想法非常的简单,先把事情做完了再说。用神识看书的效果越来越强,在现实的情况下,可以同时看好几本书籍一起来做比较,得出的结果也非常的好。

在后面的日子里,陈汶对神识的运用越来越熟练,不限于看书,更是在其他方面有特效。有的时候调皮了,陈汶还会模拟出清风翻书,把书本吹的哗啦啦响。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殿试的前一天。最终能参加殿试的只有三十人,陈汶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其他人都要参加考试,只有陈汶是直接进来的。殿试的名额确定,需要通过皇帝的御批才能为准。送到陈汶这里的是黄卷,上面言语满是恩赐,看的让人感觉难受。在殿试的当天,可持黄卷到皇宫内参与殿试。

这样的过程有点儿戏,陈汶并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这样,自己拿着黄卷去,总感觉被人涮了一道。

陈汶感觉的没错,皇帝本身对这种历史唯一的称号非常反感。自己都没有成为千古一帝,一个小小的学子怎么能比自己靠前拿到历史上的第一。既然你李元一是第一,皇帝自然要好好教训这个抢自己名头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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