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之早已见惯了人之常情,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这件事,只是在他心里,自己守着师傅就够了。
一切,只等师傅醒来那天。
“两位这是拜宗,还是?”
“我兄妹二人,不再是观星楼的人了。”林然轻轻说道。
张云之默然。
或许这就是师傅认定的人吧。
可以抛下身后的大树,不远万里来此不说,更是直接宣布退出了观星楼。
只因自己的宗门与叶小白为敌。
那林然就不会再继续待下去。
“天幕峰还算自由,掌门不太束缚这里,以后这里就是二位的家,也好,师傅的好友,都聚齐了。”
林然轻轻一叹,他退了宗门,也不会加入血仙宗。
这不是为了自保,也不是为了名节,仅仅是出于对观星楼多年的照顾一种无声地报答。
“我想看看他...”林舒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张云之随即带路,领着二人来到叶小白所在的房间。
其内,淡雅朴素,干净利落。
一只小白狐与一只小白虎默默地陪在叶小白的身边。
林舒云看着躺在床上的叶小白,眼眶微红,眼含泪花。
曾经年少,不懂思慕之情。
如今那人,躺在自己的身前,已经昏迷了五年之久。
会不会一觉不醒,会不会永远这样。
大家伙都知道,丹主都救不醒他,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
林舒云壮起胆,伸手想要触碰叶小白的发梢。
却未曾想,那只小狐狸轻轻按着她的手。
好似不愿意让人碰触叶小白一样。
“这是?”林然指着这个小狐狸,“小白虎我见过,这狐狸也是什么通灵之兽吗?”
张云之摇摇头,“普通狐狸罢了,自从来到了天幕峰,它第一次看到我师傅后,就很少离开他身边。”
噬魂兽这些年,越来越沉默寡言。
哪怕是看到了林然二人,也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来了。”
它或许是真的觉得,叶小白再也醒不来了。
可它依旧如此,五年以来,从未离开过这间屋子。
它听得到叶小白的心跳,可它却无法进入他的识海内。
就像被人封闭了一般,叶小白此时此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活死人。
“都出去吧,他需要安静。”
噬魂兽抬起头,缓缓地说道。
大家有些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随即离开了这里。
林舒云不舍地回过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一代天骄,沦落至此。
“你啊...什么时候能醒来...”噬魂兽翻了个身,躺在叶小白的怀中。
侧过虎头,看着叶小白胸口的白狐。
“你也真是奇怪,我怎么就不烦你在这里呢?”
白狐懵懂地眨眨眼,一双狐眼,很是清澈透亮。
它不懂噬魂兽的意思,它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很是吸引人,自己很喜欢在他身边这样待着。
若不是需要吸收月之精华偶尔出去,自己怕是会和这个老虎一直这样从不挪动一步。
。。。
余进独自一人流浪,从他将那所谓的师傅一剑刺死时,他就明白,对着你笑的人,并不以一定是对你好的人,也有可能是要你命的人。
清河书院。
乍一看名字,真以为是一个书院,但它确确实实是一个修仙的宗门。
怎么说呢,修仙者知道这是宗门。
而凡人则以为这就是一个书院。
所以它的定位比较特殊,属于那种,两路通吃的宗门。
这其实起源于他们当代的祖师爷。
没错,就一代老祖,活到现在。
相传此人原本就是一个书生,生好读书写字,一门心思往这学海里钻。
但是人的命运就是那么多变与不同。
这书生叫岑澜,现在被人成为澜子。
可他就觉得这名字虽是尊称吧,可怎么被人这么叫就怎么不舒服。
随后自命澜道子。
一介书生,偶遇一场仙缘,却不想把心思放在仙之一字上。
年轻时,认他灵根多好,天资如何,皆不被他放在心上。
就好考科举。
前面说道命运多变,这澜道子,就是那屡屡科举不中的人。
在其师傅仙去之时,大家伙也都只得到一个传闻,这澜道子在师傅临终之际,还给他师傅写了首诗。
他师傅本来就反对他钻研这个,恨铁不成钢了十来年。
临了本来能多活几天,硬是被这澜道子一首诗送走了。
时也命也。
澜道子幡然醒悟,于师傅坐化之地,拿出毕生所积攒的家财,开创了一个书院。
就是如今的清河书院。
大家对于澜道子的事津津乐道,有的传言此人家财万贯,有的传言这小子当年走了财运,又有人说这澜道子实则才是中镇洲最厉害的修士。
别看其年轻,但是一身本事,任你十代天骄也比不上。
一生传奇故事,给这澜道子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