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甩了甩醉得头痛的脑袋,努力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这时,天已经黑了,他的所在是一个大大的围棚,周围全是破旧的破铜烂铁,摆明了是一个废旧物品回收站。
这里是哪里?他怎么会来这里的?
当唐学礼环视了一圈,在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正无情地冷笑着看着他时,那眼神就像是恨不得宰了他一样,让他忍不住抖缩了一下身子,心里又慌又乱。
当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不对劲时,试着动一动,才发现右手和右脚都给人折断了。
原来,刚才让他痛醒的不是梦,而是身上实实在在的痛,这么一想,手上和脚上的伤,更是痛入骨髓。
他又惊又怕,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颤着声音问,“你们是谁?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位黑衣男人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笑,“我们几个在路过那公园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对一个女子实施暴行,于是,我们见义勇为地报了警,再将那个女孩给解救了出来,而这名强奸犯,终于被我们逮着了,现在,我们正等着警方到来,然后,送你去吃公粮,这就是我们要干的事。明白了吗?”
唐学礼这回是听得明明白白,一想到看守所那种可怕的地方,他又惊又怕,朝黑衣男人怒吼着,“你们不能这么干,你们这是诬陷,你们这是犯法的。”
“诬陷吗?哈哈哈,看来,唐先生是忘记自己干过什么了?没关系,我可以让你重温一下记忆……”
黑衣男人说完,朝后一勾手指,马上有另一位黑衣男人打开了摄像机,将他在公园里实施兽行的录像放给了唐学礼看。
看着画面上那荒唐淫(蟹)乱的自己,看着在自己身下挣扎哭泣的女人,唐学礼一下懞了!
下一刻,唐学礼近乎崩溃地用另一只没断的手拍着自己的头,神情狂乱地喃喃自语,“不!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来呢?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你们陷害我的,一定是!一定是你们陷害我的!”
“你以为你不否认,就可以否决掉你犯下的事?你别做梦了,乖乖地进去里面呆着吧!别再出来祸害别人了,否则,下次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随着黑衣男人冰冷的话语,警车呼啸而至……
警车发出的尖锐刺响,让唐学礼恐惧得双眸瞪大,浑身直抖,他又要进去那个黑暗的地方了吗?
不!不要!他不要去!
一种人类求生的本能,让他迅速爬了起来,拼尽全力想要逃出这个让他窒息的怪圈,想要逃到他想去的地方去。
只可惜,他已经逃不出去了,一双冰冷的手铐,无情地扣上了他的双手。
*
第二天一早,米仁爱的右眼便跳个不停。
俗话说:左跳财,右跳灾,这眼跳得她心里惶惶不安。
当她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说唐学礼涉嫌强奸,人证物证俱在,即将要判刑,请她到公安局签字时,米仁爱当场便傻了眼,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就连公安局那头的人挂掉了电话,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脑海里乱成了一团,她那个色胆不肥的儿子,竟然会去强奸女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她不相信,这中间肯定有鬼,她得马上去找他问个清楚,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仁爱和她的老公唐老三一说,两个人马上拎了提包,心急火燎般地朝着公安局奔去。
当她报上唐学礼的大名时,马上有人引领着他们去见被关押着的唐学礼。
唐学礼一见米仁爱,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妈,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看着戴着手铐、手和脚被纱布裹成棕子一样的儿子时,米仁爱顿时泪流满面,“儿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告诉妈,妈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唐学礼摇了摇头,赤红着双眸说,“我昨天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一个女人给强了!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一定是别人给我下的套。”
米仁爱一下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真的干了那种事?别人下套你就要钻吗?你真是气死我了!”
唐学礼一脸悔恨,泪流满脸,“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喝醉了,把那女人当成了墨雪,所以才……”
米仁爱抚额轻叹,怒其不争,真想要冲上去揍儿子几拳,却被旁边监控的警察给一把拦住,“请坐好!”
米仁爱只能手指着儿子,哭着骂着,“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就那么傻啊?我真是苦命,千辛万苦供你读大学,就巴望着你有出息,让我们能享几天清福,可是你呢?儿啊,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我们啊?你说你干了这事,还有谁能救你啊?”
听到米仁爱哀嚎的最后一句,唐学礼突然眼睛一亮,“妈,有一个人能救我,她一定能救我的。”
米仁爱马上停止嚎叫,厉声喝道,“谁?谁能救你?快说!妈去求她!”
“白墨雪!”
米仁爱不敢置信地惊呼,“你说什么?学礼,你有没有搞错?你说那蠢女人还能救你?她有什么本事能救你?”
米仁爱从不关注新闻,她当然不知道墨雪早已经脱胎换骨,早就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个懦弱无能任她欺负的小媳妇了。
“妈,白墨雪现在早就不一样了,她现在是白氏集团的总裁,你到白氏去找她,求她救救我,她一定会帮忙的。”
“什么?她成了白氏集团的总裁?”米仁爱尖叫一声,然后把眼一瞪,怪责着,“儿子,这事你怎么不早跟妈说?”
唐学礼一脸不耐烦,语气挺冲地说,“我不也是刚刚从里面出来,我还是听郑慧心在那说我才知道的,我要是早知道她有这么一天,我就不离婚了,那我还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米仁爱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儿子,我记得那女人不是很爱你吗?你再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