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到万忠年放佛见了鬼一般,不敢置信地指着王家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王家宝的声音确实不太悦耳,可万忠年的表现更让人生疑。言煜珩皱了皱眉头,忍住了想要揉耳朵的冲动,开口问道:“万忠年,你可是有话要说?”
“臣,臣……”
万忠年猛地回过神来,慌乱之下将头垂得低低的,结结巴巴半天却又说不出来一个字。倒是跪在地上的王家宝冷哼一声,操着破锣般的嗓音眯眼道:“万忠年,你一定想不明白,明明之前已经将老子毒哑了,为何老子又会开口说话吧。”
见到万忠年哆嗦地越发厉害,额上的冷汗直流,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为了排除异己,想要拖老子出来顶罪,但又怕老子揭了你的老底,便派人暗算老子,先将老子毒哑,又沉尸于江中,打算来个死无对证!”
“可老天开眼,让摄政王大人救了老子这条烂命,又找来神医替老子把嗓子治好,就是连老天都看不下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了!现如今你做过的事情老子都一五一十地写到了供词之中,今个就端看你要如何遭报应了!”
“笑,笑话,单凭你一人之言,又如何能证明得了本官有罪!”
万忠年强撑着勇气,做着最后的拼死挣扎,指指司徒彻又指指王家宝,颤声道:“谁能证明不是你们二人联合起来做戏陷害本官!”
“呸!”
王家宝从小生在市井,即便在朝堂之上,也掩藏不住粗俗的本性。只见他朝着万忠年脚边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高声骂道:“你以为你把那些知情的弟兄都杀了便一了百了吗?老子早就防着你丫的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张信纸掷到了地上,“这是你之前给帮里写的信,老子当着众人面烧毁的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白纸,真正的信一直埋在帮里的一棵大树下。”
信纸散落了一地,看着信上熟悉的自己,万忠年汗如雨下,脸色煞白。
见到他这副样子,王家宝的恶气才稍稍出了一口,随即又冷笑道:“原本这信纸的事曾被李桥撞破过,他帮着你暗害老子时,老子还以为这些信定也会被你销毁。谁知道,你为了自保,竟将李桥也杀了,老子这才得以拿回这些信件。”
这便是真真正正的作茧自缚了。司徒彻冷眼看着这一切,思绪回到了前几日。
当时流风说要让魏榕湘引出万忠年,他自是不同意的,后来在跟王家宝的交谈中,透漏了李桥等人也尽数被万忠年给除了去。却不想这无意的一句话,竟让他找到了这份至关重要的证据!
思及此,司徒彻收回思绪,抬眸冷漠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万忠年,语带深意道:“万大人,如今证据确凿,你再狡辩也是徒劳。不若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在你背后撑腰,本王保证,只要你说了实话,定能留你一命。”
言煜珩闻言,自是惊讶不已,蹙眉道:“摄政王的意思是,这万忠年不过也是个傀儡罢了?”
司徒彻点点头,面色凝重道:“现如今这个私盐团伙的生意,几乎涉猎全国各地。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万忠年能实现得了的,在他背后定然还有手眼通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