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窄的小巷子旁有些塑料垃圾，看起来也没人去管。
坑坑洼洼的地方还积攒了前几天的雨水，街道墙角有一股不可言说的尿骚味。
许是在军营待惯了的初浩阳，见了小巷这副样子也有些接受不了。
一旁的李汪洋似乎看出来了他皱眉，赶紧解释道：
“就这一段路有些脏，路灯都被这一片的小混混打烂好几次了。”
“没人管吗？”
“管？哈哈哈这能怎么管？警察都不想来，浩阳你不懂的……”
“穷人得先生存，其次才能遵纪守法。”
“……”
初浩阳理解，也没有反驳。
李汪洋初中的时候父亲因为工地意外去世，第二年母亲就改嫁了，现在只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谁愿意活在泥沟里……
这是之前雷子说过的话，初浩阳至今都记得。
“汪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找个离家里近点的厂，再慢慢往上爬吧。”
“不过现在做什么不靠关系？我读书都没混出什么结果，现在毕业了也混不好。”
“有没有想过参军？”
初浩阳突然问了一句。
如果他想参军，自己倒是可以找找关系。
“不了，我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的，我不放心。”
李汪洋也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指出路，不过当兵他确实想过，但却舍不下家里的两位老人。
听此初浩阳也明白，暂时止住了话头。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处平房院落，旁边有几个中年女人正坐在树荫下乘凉，见到李汪洋带回来一个身板挺拔的小伙子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汪洋啊，这小伙子是谁咯？看着蛮有钱嘞！”
一个女人话音刚落，周围的几人都哄笑一片。
“三婶子，这是我同学，来我家住几天。”
李汪洋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打开门带着初浩阳走了进去。
见此那女人又看了初浩阳的背影一眼，哼了一声后才转过视线。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李奶奶在厨房开始忙活，李爷爷坐在一旁和另一位老人瞅着烟袋说着事。
“这次不知道还能拖多久，这群丧天良的！”
“大不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不要了，跟他们拼了！”
“你看你，又说这些话，人家怕你这一条人命吗？”
“那怎么办！拆迁款一扣再扣，这可是政府拿出来的价格啊！”
“哎……”
“爷爷，周爷爷。”
李汪洋带着初浩阳走进了院子，就见自家爷爷和隔壁的周爷爷又坐在大院里。
“你小子这是又跑哪里野去了？诶这小伙子是？”
李爷爷正苦恼刚才几人说的事，还是周爷爷率先发现了初浩阳。
“这是我同学，初浩阳，来我家住几天。”
“哦哦，随便坐随便坐。”
初浩阳跟着李汪洋进了房子，直接把东西放到了他房间。
“刚才进来的时候听你爷爷在说拆迁的事？”
“啊？有吗？”
李汪洋一脸茫然，见此初浩阳也明白他怕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