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那些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只能归为“好运”两个字的事情,今生便有了不一样的解释。
富可敌国、通天坦途,如果是用她手中这枚令箭所早就的,那么……
谢隋珠胸臆间不由自主涌出了一股戾气,怎么都压不下去。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谢姑娘?谢姑娘!你……可是想到了什么?”虞定略微提高的嗓音唤回了她的神智,她下意识看向了正在说话的他。
冷不防,撞上了一双担忧的凤眸。
这一个瞬间,谢隋珠仿佛从冰天雪地走到了春暖花开,骤得的和煦温暖,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是了,那都是前一世的事情了,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她还是在杭州府,身边有虞公正在担忧地看着她,她并不是前世那个在京兆绝望等死的姑娘了……
谢隋珠想对虞定露出笑容,只是唇角才扯动,虞定便淡淡说道:“谢姑娘,不想笑就不用笑了。你方才想……一切可好?”
方才谢姑娘在想什么,其实也不重要了,现在谢姑娘看起来比哭还难过,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抚才好。
谢隋珠摇了摇头,哑声说道:“虞公,我一切都好。我没事了。”
的确,是没事了,是一切都好。
禹安先生装作没有听到两人彼此关心的话语,只是略带深意地看着谢隋珠,遂问道:“谢姑娘,你说印鉴……可是想到了什么?”
谢姑娘的语气是十分笃定的,并不像是猜测,更像是一种赞同。
谢姑娘能赞同他的判断,应该是想起什么了,是谢家做了什么事情吗?
谢隋珠想了想,道:“我只是在想,我娘亲活着之时,丝毫没有透露这枚令箭的存在。祖父和父亲是如何得知这枚令箭的存在的呢?”
如果说前世谢家得到了那个匣子,所以才知道那枚令箭的存在,那么今生,祖父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玉圭老人的印鉴,这是何等重要的事情,或许连拥有印鉴的娘亲都不知道,谢家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这个问题,大概只有祖父才能知道答案了。我相信,不管是父亲还是苏姨娘,都是为了娘亲所留下的东西,却不知道娘亲真正留下了什么。”谢隋珠说道,声音越发冷静了。
从父亲和苏姨娘的表现来看,并不是多么深沉缜密之人,他们所做的事情,大多都是出于祖父的授意。
他们不知道令箭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所以谢隋珠从来没有想过从他们身上问出什么来,有关这枚令箭的事情,她很笃定,只有她的祖父谢慎才知道。
禹安先生不时抚着长须,思考着谢隋珠的话语,却没能得出什么结论来。
倒是虞定,顺着谢隋珠的话语说下去:“老师,有关玉圭老人的事情,都是皇族中人口口相传的内容。谢家出现了皇宫侍卫,您说,谢慎所知道的内容,会不会是从宫中漏出来的?”
那个黑衣人,与谢慎半夜密谈的黑衣人,到底是谁呢?
虞定最为在意的便是这个,他总觉得,只要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弄清楚了,许多疑惑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