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为了娘亲所留下的匣子,的确十分动人心,但是谢家如果是在图谋这些东西,那么这么多年父亲为何会对娘亲那么冷淡?
谢庾见到谢隋珠出神,不悦地追问道:“珠姐儿,你娘亲说过留下了什么东西?”
谢隋珠愣了一下,疑惑地道:“父亲,娘亲留下了什么东西?娘亲留下的东西都在刺史府中呀。”
谢庾压下了心中的不满,耐心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娘亲不是说有东西留给钱家的人吗?”
谢隋珠点点头:“是啊,听娘亲的意思是这样的,但是我不知道娘亲所指的是什么东西。”
她看向谢庾和钱虔,纳闷道:“父亲,娘亲的东西都留在了刺史府中,不若让表哥去辨认一下,有什么东西是钱家所留下来的?”
话一出口,她便感叹自己真是学精了。
“表哥”两个字也能轻松随意就输出口了,为了引他们入局,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更何况只是一句称呼而已?
她觉得好笑,她是第一次见到钱虔这个名义上的表哥,他们就表现出对娘亲所留下的东西如此敢兴趣,这着实太着急了一些。
他们如此迫不及待,是因为有什么时间紧急呢,还是觉得在她面前无须做什么掩饰提防?
多半是后者吧,在父亲他们的眼中,她究竟是有多愚蠢啊!
他们不提防她,这正和她的心意。
“刺史府中,能有什么东西呢?珠姐儿,你娘亲还曾说过什么没有?是与钱家有关的,现在你表哥出现了,可以说给他听。”
谢庾看了看钱虔,钱虔便随即朝谢隋珠迈近了一步,道:“表妹,你多和我说说六姑姑的事情吧。当初我最黏着六姑姑了。”
谢隋珠装作没有听出他们想探听消息的心思,笑道:“父亲、表哥,有机会的话,我当然要多说说娘亲的事情,但是这个目前不是很重要。”
“这个不重要,那表妹觉得什么是重要的?”
谢隋珠继续笑道,声音清澈无害:“最重要的,当然是表哥你啊!”
“我?”钱虔懵了,不明白谢隋珠所指的是什么。
谢隋珠转向了谢庾,开口道:“父亲,表哥……是回过晋州钱家了吗?表哥还活着,这是天大的喜讯,应当昭告所有的亲朋才是。”
“……”钱虔没有说话,下意识看向了谢庾。
谢庾则掩饰地咳嗽了几声,道:“这个不急,当初钱家出事实在太突然了,充满了怪异,那些劫匪也没有落网。虽则十几年过去了,但为了你表哥的安危着想,此事不宜声张。”
“可是,这样一来,谁知道表哥是钱家嫡枝子弟呢?”
说来说去,钱虔这个钱家嫡枝子弟的身份存在,只是在她和暄儿两姐弟面前才会有的。
换作是前一世的谢隋珠,怕是早就相信了吧?
她前一世,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至亲也会说谎的,但这一世,她已经不同了。
正如钱虔他们想从她口中知道什么一样,她也想从钱虔他们口中知道什么,且看谁更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