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虞定到来,延和帝勉强打起精神,问道:“师弟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皇上,臣的确有要事禀告。”虞定答道,恭敬行礼请安。
皇上对他亲厚,总喜欢以“师弟”相称,这是皇恩,但是他却不能恃宠而骄。
“什么事?”
延和帝神色颇为憔悴,虽然他不用去彻夜守灵,但是毕竟痛失娘亲,自然深受打击。
况且,太后宾天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虽然不用他亲自打点,但有些内容却必须经过他来定夺的。
因此,他身心俱疲,若不是来的人是虞定,他根本就不会允许进来。
他知道虞定办事一向稳妥,这么晚了还来求见,肯定所禀的事情非同小可。
“皇上,臣得知了一个隐秘消息,是有关太后娘娘的……”
延和帝一愣,然后急急说道:“有关母后的?什么事情?速速禀来!”
“臣查到……太后娘娘死因有异!听闻……是毒发身亡……”
虞定说罢,抬头看了一眼延和帝,果然见到其一阵怔愣。
随后,他才见到皇上有掩饰不住的震怒:“详细说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延和帝的声音又沙又哑,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手背青筋都突起来了。
从帝王急促的喘息声听来,想必是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皇上,臣截获了一个传出宫中的消息,所说的就是这个事情。但是,传递消息的那个宫女已经死了,暂时还没有查到更多的消息。事关重大,臣不得不来禀。”
虞定不愿意将谢隋珠牵扯进来,故而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因为太后突然宾天,这几日时常有宫女内侍出事,因此这个理由完全说得通。
虞定很清楚,这个消息只能是由他自己去查探到的,不可能是别人所送来的,更不可能是一个姑娘从江南道送来的。
“皇上,若是太后娘娘被人谋害……以防万一,属下觉得还是需要验证一番,所以臣带来了大夫赵棠溪,来查太后娘娘的死因。”
虞定解释了赵棠溪和太医的不同之处,说太医们都没有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必须要请赵棠溪来看诊了。
“皇上,若是太后娘娘泉下有知,那必定不愿意让凶手逍遥法外的,恳请皇上允许臣带着赵大夫前去查探。”
太后娘娘尚未封棺,现在还有机会去查探,若是稍迟些,那就更麻烦了。
延和帝直直看着虞定,仿佛要看进他心里去似的,沉哑道:“师弟,你可相信母后她是被人所害?”
虞定沉默了一瞬,然后肯定回道:“皇上,臣详细事情有异,只需一查就清楚了。”
他相信谢家姑娘,相信她肯定是有原因,才会说这样的话。
这个相信来得莫名其妙,但这的确是他在接到密信时就浮现在心头的。
她有什么理由骗他呢?她不会骗他。
虽然没有理由,但是他就这么笃定了。
况且,他已经找来了赵棠溪,事情到底如何,经赵棠溪一查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