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眸中尽是不解之色,刘二言自己之所以到凤来,乃为从凤来北上入京,又道其已至凤来一月,为何还不北上,反而流落街头,连一个馒头都吃不起。
楚天问道,“兄台既为北上入京,又为何在东来逗留一月?还有,令郎所言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又要打你,这又是何意?”
刘二叹气道,“恩公,您不要问了,小的恐两位恩公知晓此事会惹祸上身……”
葛涛双目盯着刘二,道,“刘兄尽管说便是,东家在京城有人……”
刘二闻言,一喜,却又转瞬即逝,道,“这凤来,或许就是太子殿下来了也无用,莫说是京城有人了……”
语罢,楚天与刘二对视一眼,意味深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国储君,握生杀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这刘二竟言纵是太子在此,亦无用矣。
楚天拍了拍刘二肩头,道,“兄台勿虑,我等明日即会离开凤来,兄台只管说便是,我二人看看能否相助一二。”
刘二盯着楚天几息功夫,方道,“相助就不必了,在这凤来,或无人可助矣……只是两位恩公既想知道,小的说便是……”
吐出一口浊气,刘二徐徐道,“本欲入京告御状,至凤来,寻了一小客栈住下,可刚入住不久,即有数名壮汉将我父子几人掳走,至一破旧道观之中,将小的身上所携财物尽皆掳走。又闻壮汉令我父子几人不可出凤来,若不然定不轻饶。”
“壮汉……破道观……不准出凤来……”
楚天眸子眯起,喃喃道。
刘二点头,道,“小的见几人杀气极重,故不敢多言,只得听命,后几人离去。小的见此,料定这些人定是官府之人派出,故不敢报官,恐再入牢狱,只得携幼子深夜出逃,可还未走出三里,便又被壮汉抓回,一顿毒打……而后好几次小的欲逃皆被逮回毒打,方心知定是受这些人之监视,一举一动皆在这些人眼中。壮汉又扬言,若再出逃,定取我父子性命,故小的不敢再逃……”
刘二长叹一口气,又道,“身上财物皆被掳走,身无分文,只得在城中乞讨为生,可每日所乞讨之银,竟皆需交予那群壮汉之手……到如今,小的却已不再期望能入长安,只想能出这凤来城即可……可惜,那些人又怎会让小的如愿,整整一月,在凤来的每一日,皆是生不如死……若非有几个幼子,小的早已和他们拼了……”
“那令郎说若再不回去,又免不了一顿毒打,又是何意?”
楚天问道。
刘二道,“被逮到破道观几日之后,又有十余名如小的这般的漕户被掳至道观,每日让我等上街乞讨,所得之银尽皆上交……又恐我等人多欲逃,故令我等每日入夜之时即要回到道观,若不然,又是一番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