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一松懈,张茶才觉出了身体如山一般的沉重,从里到外就没有不疼的地方,简直疼得撕心裂肺,疲累得想死。
张茶再难站稳,摇晃着靠墙坐了下来,可一看到瘫坐在自己身边的手小欠,那一肚子在风橇上没冒完的火气便又全跑了出来。
;你是怎么搞的,挺大个机关师,绑个风橇居然连着陆都不行,还让我选怎么个死法,我选现在把你从遁地阁里一脚踹下去,先摔死再烧死。
手小欠沉默半晌,说道:;没有办法,当时的条件和时间都不允许我将风橇造得更完善了。
张茶大恼道:;这算什么借口,要不是有宫大人在那等着,咱们俩坐着你绑得那个烂风橇,根本就算冲出来也是死路一条。
手小欠却抬起眼睛,认真地说道:;你说过,我们不会死。
张茶差点没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噎死。
手小欠又正色说道:;而且,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的运气就开始变好,所以我也相信,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死。
他接着认真地说道:;事实证明,我们确实没有死。
张茶火冒三丈地暴躁吼道:;我说的什么算过命,什么万中难寻权倾天下大富大贵的,都是瞎编,瞎编的瞎编的,骗你的知不知道。
可是,手小欠却一直郑重地看着张茶,一副;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就是万中难寻权倾天下大富大贵的贵命的模样。
张茶被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坐在那里,满脸黑污,混身肮脏,狼狈不堪。
手小欠坐在一旁,同样一脸黑污,混身肮脏,狼狈不堪。
两个人坐在一起,活脱脱就像两只刚遭了山火的野猴子,大眼瞪小眼,一时竟无言以对。
空气安静了良久之后。
张茶终于再也板不住了脸,盘坐在地,双手撑膝,低下头,干哑地;嗬嗬笑了几声,又突然抬头伸手,重重给了手小欠的肩膀一掌,哈哈大笑了起来。
;混账的,咱们俩到底活着出来了,活着出来了,哈哈哈哈……张茶那富有感染力的豪放大笑荡在遁地阁内,是那样的畅爽欢悦。
手小欠疼得闷哼了一声,险些被拍得瘫倒下去,但是,他再次抬起眼来看向张茶,眼中也滚动着不尽的激动光芒。
这时,宫北手里的;蜃海中响起了秦雪山的声音:;宫大人,请问何时开启飞湮寂灭阵的镇毁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