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决定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道:;这位军爷,你错了,我和这位大哥是一起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哪里是什么闲事?
他声音不大,却轻易地压住了周围的喧哗声。
;你你你……锦衣佩刀男子的刀被张茶捏在手里,松又松不得,拔又拔不出来,想放些狠话却急得连话也有些说不利索了。
;敢问军爷,我们两人一车到底应该交多少铜子?张茶进一步问道。
;二十个铜子,一个都不能少。锦衣佩刀男子高声咆哮道。
;算了,算了,小兄弟,咱就给他二十个铜子。卖咸菜的青年从旁劝道。
闻言,张茶心中猛地一颤。
他想起当初杨三在遇到元华的时候,也是逆来顺受,但换来的不是对方的息事宁人,而是对方的变本加厉,最后甚至还陪进了自己的性命。
他不愿这样的事情重新上演,但又不想初来乍到便将冲突扩大。
于是,略一思忖之后,他先将卖咸菜的青年拉在身后,然后紧捏着刀背,对那锦衣佩刀男子面色平静地道:
;前面两人两车,共收十二个铜子,或许军爷会说我们的车比他们大,那好,再前面一人一车,车比我们的还大,你收了六个铜子。
请问为何到了我们这里,两人一车,你竟然要收二十个铜子,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试问你如此乱收一气,置元游徼的名声于何处?
假如我们将此事捅到元游徼的面前,你说他是在乎这十二枚铜子呢,还是在乎他的名声呢,倘若元游徼的名声因此而受损,你说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你而平息民愤呢?
对付这种恶人,想仅凭一席话便让他心悦诚服,弃恶从善,张茶可没有那么天真。
他这一席话可不是是说给旁边的人听的。
张茶的话刚说完,他看着那锦衣佩刀男子的眼睛,突然寒芒迸射,经历了无数杀劫中所磨砺出来的凌厉无匹的气机一闪即逝。
锦衣佩刀男子正面对着张茶,因此他刚好将张茶的这一抹杀机尽数收入眼底,那一眼是只有经历无数生死,经历无数杀戮才会有的强大与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