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柯殿的规矩是圣女不容玷污,自然雷霆大怒,谴派无数强者追杀楚歌以及你母亲。在那一年中,楚歌和你母亲几乎过着逃亡的生活,直至你母亲生下你后,楚歌就带着你和你母亲回宗,将你交给了星辰。谁知道宗门中出现奸细,将这消息走漏给烂柯殿。烂柯殿谴派无数强者,围堵于宗前。也就是那一日,你父亲和母亲纷纷战死宗前,甚至连同剑宗在内都受到烂柯殿怒火的波及。”李飞声音带着些许沉重,狠狠的饮尽壶中之酒,遥遥指着远处那屹立于云雾中的山门:“昔日,你父亲就是战死在那里。”
楚赢默然许久,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那矗立于云雾中的山门。
“按照这种狗血的剧情发展,西陀烂柯殿应该不会让我幸存于世间。”楚赢平静道。
李飞望着眼神平静然其内却有着无尽寒意弥漫的楚赢,缓缓道:“在他们看来,经脉弱小的你就算幸存下来,恐怕也只能苟延残喘的度过余生。西陀烂柯殿的人自喻为行走于世间的神明,高高在上,自然不介意蝼蚁的死活。”
楚赢仰头望着浩瀚的星空,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转瞬间,我有种举世皆敌的感觉。”
“昔日,剑宗虽雄踞荒琊,然在末剑域中终究只是末流势力。西陀烂柯殿的武者来袭,剑宗为求自保只能袖手旁观。然而今昔,宗门已非昔日的剑宗,就算天塌下来,宗门也会庇护住你。”李飞盯着楚赢:“若是你甘愿平凡的话,或许能够安静的度过余生。而如今,你展现出的天赋和潜力注定你今后要成为无上强者,西陀烂柯殿绝对不会容忍你的成长。”
眼瞳微缩,楚赢心中渐渐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确实,一旦让烂柯殿得知自己如今的实力,恐怕那烂柯殿会马不停蹄的杀上门。抿着嘴唇,楚赢手掌紧握:“妈的,如果先前自己的处境是如履薄冰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一只脚已经迈入悬崖中。”
“以剑宗的实力能够抵挡住西陀烂柯殿的怒火?”楚赢扬眉平静道。
“只要西陀烂柯殿不会举殿之力而来,宗门亦无惧。”李飞淡淡道,其黑色眸子中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双目对视,楚赢不知道李飞这股自信的由来,他知道,当初楚歌独战烂柯殿的时候,剑宗亦能袖手旁观,一旦烂柯殿以剑宗存亡要挟的时候,剑宗恐怕也会袖手旁观,甚至主动交出自己。对于宗门而言,集体利益往往高于个人利益。这一点,楚赢比谁看的都透彻。
李飞望着少年那闪烁不定的目光,好似看出楚赢的念头,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知道你心中对于昔日宗门袖手旁观的事情耿耿于怀。昔日宗内势力错综复杂,当初宗主初继位,未能够完全掌控剑宗。加上宗内诸多弟子和你父亲有恩怨,这些人又岂会出手相助。”
“而如今,数十年的铁腕政策下,整个宗门完全掌控在宗主手中。”
“宗主的意思就是代表整个剑宗的意思。”李飞眸子深邃无比,语气带着些许绝然和坚定:“偌大的剑宗若是连自己的弟子都庇护不住,那么又如何立足于大荒,甚至逐鹿末剑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