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随着最后一句轻飘飘的问话落地，藏在人群最后的下江二十六寨的一名鹤发长老，睁圆了眼睛捂着自己脖子，发出了短促的喝止声，倒头就栽在了地上。
他死了。
这一出变故来得太快。
直到九色蛊如一道雪白流光般，重新爬回了蒋明娇手腕上，众人才反应了过来，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青絮圣女，当着众人的面杀了一名分寨长老。
这并不是青絮圣女第一次当众杀人。
但她杀中寨长老时，已与中寨彻底翻了脸。双方算是赤*裸裸的敌对关系。
如今所有人可都是‘盟友’。
青絮圣女手腕太狠了。
一时各个分寨长老们望着蒋明娇目光充满惊惧，眼神里满是游移不定与愤怒不安。
蒋明娇却并未给众人一个眼神，只奖励性地抚摸着九色蛊。
蒋奕文走到尸体旁边去，搜出了一张白纸与一个小药瓶，恭敬地双手呈给所有人看。
“下江二十六寨二长老蛇鼠两端，在与我们真圣女大人合作时，还妄图卖消息给中寨。”
“这是他从中寨手中得到的五色蛊蛊种与药方。”
“证据确凿。”
“还请诸位过目。”
……
所有人沉默地看过了证据，都保持了一言不发。
五色蛊的确是中寨特有的蛊种，其余分寨很难培养出来。这药方亦的确是苗寨秘方，一向只掌握在大长老与总寨圣女手中。
但若是仅凭这些证据，就随意杀了一位分寨长老，也着实太过草率了些。
只是……
无人在这时唱反调。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青絮圣女是在示威。她非常地清楚众人的小心思，并用凌厉的手段告诉了他们她的态度。
背叛。
只能死。
而且她是有能力的。
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而易举地毫不察觉的，取了下江二十六寨长老的性命，足以证明了九色蛊皇的厉害。
青絮圣女或许没办法对抗大长老。
可她一定有能力杀了他们。
读懂了这一动作的言外之意，众人的表情都极为凝重，呼吸声都带上了小心翼翼。
安静。
压抑。
空气仿佛冻僵了。
蒋明娇似是未察觉众人神情，朝身后轻轻招了招手。蒋明婵得令乖巧地点头，走入了场中，将手中一张纸分发给众人。
众人狐疑地接过了纸，一目十行地扫了起来。
片刻后他们呼吸停滞了。
“真圣女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张收支图。
上头记录着苗寨今年的全部出息，以及其中归入中寨的部分，和分到各个分寨的部分。
其中可以清楚地看见，整个苗寨九成的收成，都被中寨纳入了囊中，其余才分给了三十六分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