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州这腐败的根基,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存在有几十年之久,而这根基终于在今日开始晃动,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还是要渐渐浮出水面。
“做出这种事情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这些百姓最后还是给他娘的忍下来!”人群中的另一个大汉愤愤不平,满腔的怨气通通暴发出来。
“这官府……”辞镜喃喃自语,又转身朝钱枫问道,“老先生,这随州的官府……”
立在人群中的钱枫,他的身影如今是和周围的百姓融为一体,这无论是情绪还是站位,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变过。
“小辞镜,这件事情,我们也不妨去管一管,你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收获呢!”钱枫露出浅笑,他眼角的周围都透着凛然大意般的笑意。
辞镜听到他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惊得竟也说不出话来。
“我还以为你不让我去查这事呢!”
辞镜笑着,却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她眼前的那这些百姓,身上都是些粗糙的衣裳,而他们干瘦的脸上几乎都没有赘肉,连人群中最小的孩子都像个狗崽子一样,躲在大人的身后,露出的脸庞都没有一点神采。
贫穷,在这片土地上处处可见,这还不过是个小望村,这随州还有多少这样的村落,他们贫穷得几乎衣不遮体,但他们的衣食父母却还将棍棒落在他们的身上。
“我怎么会阻拦你!”钱枫说着,看向辞镜时,眼神中透出期许,“这种事关人命的大事,绝对不能马虎,要好好查!”
辞镜就在他身旁,但她明显就感受到来自医者的愤怒,钱枫的怒火不是对着辞镜,而是辞镜身后那些作威作福的大官大贵。
“对!要好好查!不能姑息!”
人群中爆发出强烈的声音,异口同声,震的茅草都颤了颤。
“我儿子啊,儿啊……”
屋里突然传出嘶喊声,老人的哭喊惊得枝头的鸟都逃开,显然是大娘已经苏醒。
而一旁的妇人还在不停安慰着她,很快妇人眼角也都沾湿,两人一起抱着哭泣,钱枫在老人哭声响起时,就急忙赶回屋里。
“你们可可知道其中的实情?”辞镜看向屋里,却没有跟着进去。
“大娘现在恐怕也很难说什么话,俺来告诉你!”一旁的大汉怒目圆睁,几步上前来,他高大的身体,比其他的人都要高一个头。
“这大娘的儿子小名叫狗子,是个行侠仗义的汉子,十几年前还曾经响应号令从军去,但不知是什么情况,又从那里回来了,这近十年的时间里就一直在家里种地,但就在前段时间里……”
“李狗子当时为救一女人,就惹了官府的人,他们当时就直言要打死他。”一个瘦小的男子从人群中挤出一个肩膀来。
”说到这里,俺倒是有些印象,那时候,俺才刚和他分开,他说要自己先去城里买些鸡鸭,但之后,他就被官府的人当街打死,他们用的都是手臂般粗的木棍啊!“一个老头佝偻着背,说完还不停用拐杖敲着泥土。
”俺们当时都不敢去收尸,过了好久,还是给隔壁村的人把他尸体拉回来,这样强壮的人,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