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悲怄，她平静无比，甚至去试探鼻息确认最后的死亡的那只手也极其平稳，没有一丝抖动。
手指没有感受到气息，死亡的第一步判定已经肯定。白锦兮没有表情，她将自己的手移下来放在李子尧心脏的位置。
然后白锦兮就哭了，一切的感情都找到了宣泄口。但是不能大哭，要保存力量将李子尧背回去。
那心脏跳动的缓慢，很弱得心跳声但是很有规律。白锦兮听过很多次心跳声，但是只有这一次，有让人疯狂的喜悦。
她连忙将他身上的雪全部扫净，双手拍打他的脸，不停叫着李子尧的名字。
李子尧又回到了战场上，但是与上次梦境不同的是这一次仿佛是在庆祝。庆祝什么呢？
周围有五大三粗的军人，李子尧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每个人面对自己时他感受到了他们对自己的敬畏，还有害怕，也有钦佩。
“将军，这一次又打了胜仗，这蛮夷还真是不知死活！”
“是啊，我们将军可是活阎王，十岁便和老将军上战场，从未输过。”
“茯神一出，谁与争锋啊”
“……”
他们个个喝的脸色涨红，李子尧能
感觉到胸膛涌着的热血。他听到他们又说
“哎，将军，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咋还不娶妻，你这还不知醉倒温柔乡的美妙啊。”
“老胡，你还醉倒温柔乡呢，你家那位贤妻可是管的严呀。”
娶妻？李子尧听过不下百遍，自家老头头发大半部分是为自己的亲事急白的。但是奈何不了自己，李子尧觉着若是为儿女情长牵绊住那不丈夫。
况且那些女子扭捏的紧，一点儿小事就担惊受怕，他自己岂不自在。
“将军，要我说，咱就一直留在这里，与大刀野马作伴不也妙哉！”
李子尧点头，这他倒是愿意。比起京城，这里无拘无束的多。但是心里空落落的，他很提不起劲。
缺少什么呢？好像出现过一个女子娇弱的紧，动不动就撒娇。
“李子尧，子尧~”
对，就是这个声音，这个让他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的声音。
哪怕白锦兮一直叫李子尧，李子尧还是没有反应。她有些更咽，手拍得更用力了些。
直到白锦兮感到有东西触碰到自己的衣襟，她喜出望外，竟是李子尧的手。
白锦兮抬头看去，撞上了他那双深邃的，倒影自己身影的眼睛。
李子尧睁眼的这一刻，也是白锦兮彻底崩溃的时刻。那压抑着的神经，这些天的担心受怕，心情的大起大落，全部发疯地撞着白锦兮的脊背。
她的眼泪终于开了闸，大颗大颗的从眼眶涌出，她抬起手，想捂住
从嗓子发出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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