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得轰隆啪啦的各种声音,她看出去,却见院子里的几棵树手腕粗的树枝都被剑气砍断,而那些石桌石凳,更是被拳掌打的粉碎。
张氏这下直接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活阎王来了!
苏俨那双寒潭般的眼眸冷冷地扫了张氏一眼,他今日并未穿官服,一身玄黑色衣袍却让他更显几分桀骜逼人气势,他大步而来,寒风将他的衣摆上的青竹纹扬了起来。
那令人胆寒的声音阴沉的响了起来:却不知鲁夫人问谁借的胆子,敢动我的夫人?
不不是我。张氏在婢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再看看姜雨笙,这分明有血入肉有脚,怎么会是鬼?
如今午时已过,她却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那刑场上的人是谁?
她心里的不安陡然放大。
不是你?苏俨往花厅里走近,每走一步,那山雨欲来的压人气势就重一分,他凤眸微眯,声音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冷,你的意思是,张侍郎所作所为,你一概不知?
看着苏俨,张氏只觉得自己胆都被吓破了,急着撇清:是是不知。
我倒是不知我的好妹妹这么会撇清关系。张永成从外面进来,身后还有两个刑部的人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看到张氏,那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撕心裂肺地喊了声:母亲!
张氏定眼望去,这这不是自己的女儿鲁萍吗?
她快步走过去,只见鲁萍身上污秽不堪,脸上还都是伤口,最关键的是一只耳朵没有了!
来人,叫大夫,快叫大夫!张氏怒急攻心,抱着鲁萍看向张永成,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永成因为张氏在苏俨面前撇清自己有些不满,哼了一声,看向姜雨笙:本官倒是不知道苏夫人这李代桃僵玩得这么好。
姜雨笙耸耸肩,冲他一脸惺惺相惜的笑:彼此彼此,我也是才知道,张大人能把无中生有玩的这么好。
大夫很快就来了,鲁萍立马被带下去救治,张氏几乎是要朝着姜雨笙冲过来,哪知道人还没近身,就被苏俨一个掌风给掀翻,直接趴倒在地上。
萍儿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她这样残疾了,一辈子都毁了啊!张氏试图爬起来,可肋骨好像摔断了一样,抽气都疼,说完这话差点就疼晕过去。
难道我和你就有怨,就有仇?若不是有众人相助,此刻的我怕是早就人头落地见活阎王去了!姜雨笙走过去,蹲下来,两指挑起张氏的下巴,儿子被关,女儿被废,这自作自受的滋味,怎么样?
能儿,能儿。张氏想到鲁能,忙看向张永成,哥哥,你说过会救能儿的。
张永成对这个妹妹是又气又疼,他哪里来得及进宫面圣,半道上就回过味来总觉得事情不对劲,立马绕道去了刑场,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听闻苏俨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