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寿安堂的人都清楚,只不过谁也没说出来,现在让蓝文珍这一道破,凌老夫人脸面也挂不住了,要说子孙不和睦,那可全是她这个老夫人的责任啊,好在蓝文珍没抓着这个不放,凌希惟也算有些眼力的。
“哪是啊,当初妹妹们可能是吓坏了吧,不过也是的,她们必竟是庶女,当时在场的大多是嫡女,她们也插不上话,让她们待在一边都是佳婷郡主看的起,哪里敢说些别的什么的。当时也没有哪个小姐对我不敬的,真是让外祖母挂心了,我其实挺好的。”
“好,好什么好啊!哎哟昨天我还跟候爷说起来,候爷听了更是拍桌子怒吼了半天啊。我们候爷可是个重女轻男的,平时疼文珍这丫环就跟捧个宝似的,以前也是最疼我那死去的小姑子,对惟儿这侄女也是疼着呢。听说御史公子不是良配就吵着要解婚约呢,我们候爷可是说了,惟儿要是因为这事将来婚事受影响,大不了忠义侯府接她回去养着,忠义侯府那么大,还怕养不活一个女子啊。”刘氏这话听的凌老夫人额头直抽动,这不明白的嘲讽她们丞相府贪财,想拿嫡女换富贵吗,凌希惟怎么说姓凌,要是真被忠义侯府接回去,丞相府也不用在京城待了,脸得搁地上任人踩了!
“惟儿可是丞相府的嫡女,我与她父亲也是疼她疼的紧呢!这次就是府上这个女人做事不利,回来后我们也重重罚了她,这婚事肯定是结不成的,还望候夫人回去向老姐姐请罪啊。”
“呵呵呵,老夫人这是哪的话,我们来可不是问罪来的啊。”刘氏用着帕子捂嘴,看的凌老夫人心里倒是很不舒服,不是来问罪,一进门便连削带打一通说是何意!
“哎呀,我们来的是不是不凑巧啊,这是在弄什么东西呢?”刘氏好似才看到大厅中央摆放的嫁妆,故作疑惑的问道。
凌老夫人一听嘴角却是一勾,当初蓝老太君也是太意云悦熙的嫁妆被贪了去,在她们面前将嫁妆入库也让她们看个明白:“这就是惟儿的嫁妆,我昨个罚了白氏,便让她一早将嫁妆都搬来,挨个的对过送入大库中,以后惟儿大婚还能用上。”
“噢,这就是当年二姑娘的嫁妆啊,正巧了,我今个就是奉我们老太君的命令带嫁妆走的!”
“什么!”
“什么!”
“什么!”
刘氏才说完,三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凌老夫人,一道是白氏,一道是苏姨娘,刘氏脸上立即一沉,便道:“丞相府怎么这么没规据,好好说着话便大呼小叫起来,这嫁妆本就是当年老太君给大姑娘的嫁妆,现在拿回去也应该。”
凌老夫人自觉失态,连忙摆正脸,心里却是紧张万分:“话虽是这样说,可是悦熙还有惟儿逸舒两个孩子,她是早走了,这些东西还要留给两个孩子成亲之用啊。”
她倒不是惦记这个嫁妆,只是若是被忠义侯府要回嫁妆,这不是明摆着是在打丞相府的脸面吗?何况这些嫁妆是要留给凌希惟和凌逸舒的。
“是啊,忠义侯府也是个有名望的,这嫁妆给姑娘陪嫁出去,人家府中还有儿女若是此时搬出去,少不了让人闲话的。”白氏连忙笑着劝道,真让她们把嫁妆拿回去,里面的东西岂不是要暴光了!她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刘氏冷冷的看着白氏,她今天穿的这身贵气便是故意用来压丞相府人的,此时她面若寒霜,一双眼睛锐利崩射,看白氏心虚的直低头:“府上好规据,我与老夫人说话,有的你插嘴?拿回我们大姑娘的嫁妆确实不好听,可要我说啊,放在这府里不安全,不如我们拿回去保存,到时候惟儿和逸舒出嫁娶亲我们按规据再采办,绝对不会贪了二姑娘一点的嫁妆。要我说啊,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有些人心那么黑呢。我们二姑娘早死是个没福气的,死后也就留了这些嫁妆给我这侄女侄子傍身,偏偏有些人黑心黑手便伸到这份嫁妆上来了。她也不怕晚上被恶鬼缠心,直接将她那心窝出来给狗吃!”
白氏心里一哆嗦,恨的唇快被咬出几道血痕来,然而此时若辩解,不正是让人说她贪了云悦熙的嫁妆吗!冷静,要冷静,现在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老夫人`自然不会让蓝家把嫁妆带走。
“候夫人不需担心,当初白氏也是为惟儿筹备婚事,这拿了嫁妆也好知道缺什么方便操办啊。现在这嫁妆全在这里了,她正与府在大库房的管事对单子,对完了这些嫁妆都将搬到大库房,将来惟儿逸舒大婚,都将给他们办婚事的。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差错的。”凌老夫人温声解释,就希望刘氏能够听进去。
刘氏却是面无表情从婢女手中拿出一张镶金边的礼单,“啪”的往桌上一拍:“实话跟您说了吧,今天我来便是奉了老太君的命令,前来收回大姑娘嫁妆的。你们无需担心我们收回嫁妆便贪了,我们忠义侯府虽然行事低调,家底还是有些的,也不是贪财之辈,别说一份嫁妆了,便是两份三份我们也能拿的出来。这礼单惟儿逸舒可以收好了,到你们大婚之时可凭礼单上忠义侯府各要一份嫁妆,我们忠义侯府绝不偏私,说到做到。你们若是怕我们反悔,我现在就可以以护国候夫人的名义立上一张字据,安了手印盖了戳,再上京兆尹那走上一趟,我们当成文书去走,绝对差不了分毫。不过我敢打这个保票,这个嫁妆我今天也是一定要拿回去的!”
凌老夫人见刘氏这般强硬脸上再挂不住了:“候夫人,我知道您身份高贵,可到底这是我丞相府不是你忠义侯府,这丞相府还是我这老太婆说的算!你上这一闹将嫁妆都搬了回去,让人看到,还以为我们丞相府出了什么事,连一分儿媳妇嫁妆也保护不了。到时候便是你脸上也没光吧,外人可不会想的太多,只会想这嫁妆作为姑娘家嫁妆抬出去,人家儿女尚在又收回去,还不说忠义侯府欺负惟儿逸舒孤儿孤女,说你们忠义侯府态度强横不讲理吗。候夫人,老婆子这也是好心,嫁妆放在丞相府丢不了坏不了,候夫人一意孤行岂不让人看笑话吗。我们两府本是姻亲,岂能让一份嫁妆坏了情份呢。”
凌老夫人这话是又是哄又是威胁,最后还想以情动人打动刘氏,蓝文珍此时却状似天真道:“这有什么难的,我看就直接送到京兆尹那,在那里过了份户,在纸上写清前因后果。不是我们忠义侯府在乎这份嫁妆,只是不想我姑姑嫁妆没有的不明不白啊。再说谁敢说我们忠义侯府的不是呢,这份嫁妆就是从我们忠义侯府出的,现在拿回去也正常。要说惟儿和逸舒哥哥还在拿回去不便,可是那京兆尹大人当时也在寿宴上,他还能不知道事情经过如何,只要他大戳一盖,我们走了官府,谁敢说半句不是。说不是的那就是藐视京兆尹处理不公办事不利,京兆尹可是皇上所在京城的管家公,若是他行事错漏,岂不是说皇上看人不准,说皇上处理不公?呵呵呵,我想这事肯定没人说的,娘你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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