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孩子还是要敲打，这不就听话多了吗？
太后微微一笑，凤眸睥睨转向江明哲：“右相大人可认罪？”
随着她话音轻飘飘落下来的，还有慕容钰冷着脸摔在江明哲脸上的册子。
身心受到双重暴击，他下意识地跪在地上，慌慌张张地捡起册子翻看起来。
只看了一行，脸色就变得煞白，跟个死人一样，看上去就像是已经断了气。
“这不可能！”他忙不迭地丢开册子，就像丢开瘟疫似的。
乔卿言眼眸微动，侧目望着他，一脸平静道：“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后边还盖着你的私人印章，从何作假？”
众人听得心里直挠痒痒，册子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会把一向谨小慎微的右相吓成这样？
“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倒是说说看哪里冤枉了你？”
太后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是每个字却都清晰地落入了在场人的耳朵里。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死，看来表面老老实实的江明哲背着他们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庆幸的是，右相平日里谨慎惯了，和谁都不曾深交，此刻他们也不用急着站出来撇清关系。
“微臣冤枉，太后明察！”江明哲咬死不愿承认，一下一下不知疲倦地磕着头。
太后重重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可远比夜扣宫门严重得多。”
江明哲磕头的动作一滞，目光恶狠狠地瞪向乔卿言：“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他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跪着爬了两步，凄厉幽怨地哭诉道：“定是乔卿言他为了替父亲脱罪，才故意这般陷害我的，微臣恳求太后娘娘明察秋毫，莫让小人得逞啊！”
一字一句情真意切，当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你的意思是怪哀家老糊涂了？”太后蓦地沉下脸来，语气凌厉得像刀子。
众人此刻方才恍然大悟，太后这是摆明了要站乔家。心里有了个底以后，对此事就更是冷眼旁观不加言语。
王崇上前捡起册子交给了刑部尚书，他打眼一瞧就明白了，字迹印章都是江明哲本人的，贪污的事八成是真的。
他心领神会地上前，对着太后和慕容钰行礼：“微臣定会将此事彻查清楚，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太后微微阖眼，算是默认了刑部尚书的话。
在禁卫军进来把江明哲带走之前，太后忽而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与其喊冤枉，倒不如好好想想，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这么做的？”
这话令众人刚定下来的心，再次泛起了波澜：难道说江明哲的背后还有人，他只是个被推出来顶罪的？
“左相大人受苦了。”不等朝臣们消化，太后转过头去就开始安抚乔君寅。
“微臣惶恐。”乔君寅受宠若惊。
太后并未责怪他的不识抬举，目光在父子二人身上流转：“日后大月国，还是需要倚仗你们这样的忠臣才行。”
其余众人只觉得脸被打得啪啪响，却又不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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