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汤中撒进药粉之前，如果有人说时星衍是装的，乔清梦绝对会相信这是真的。
可在那之后，她就完全改变了想法。
他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眨眼间双目血红，面容扭曲，看上去似乎十分地痛苦。
乔清梦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到，正准备上前去询问，就被他凌厉如刀的眼神劝退了。
原本清澈见底的浴汤，瞬间变得污浊不堪。
空气中，散发出腐肉的腥臭味。
“到底怎么回事？”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香囊，平平无奇，也压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转过去！”时星衍沉声发出了命令。
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刚才是不是吓到小姑娘了？
乔清梦不悦地皱皱眉，气不打一处来，“刚才是谁说要坦诚相见来着的？怎么，这就害羞了？”
“既然是要坦诚相见，那娘子不如一起来泡个澡？”他咬牙猛然站起身，大手向前方伸过去。
由于毫无防备，乔清梦几乎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拉入了怀中。
小脸贴在他如水般光滑而又温热的胸膛上，零距离地感受着独属于时星衍的气息与脉搏。
等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脸颊都已经烫得可以煮吃的了。
“嗯？”磁性的嗓音从正上方不期而至。
时星衍勾着下巴，一双如夜空般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闪烁着蠢蠢欲动的火苗。
怀里的人就像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偶娃娃，唯有那双仍旧在转动的大眼睛，证明着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明明浴汤中尽是腐肉的臭味，可他身上却有股异样的清香。
香味在鼻尖撩拨，她仿佛被抽去了魂魄，不能自已，伸出了罪恶的爪子。
小心翼翼地摸了两下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弹性十足，手感舒适，一股说不出的美妙感，在脑海中浮现。
所以这是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时星衍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举动，俨然就像只刚尝到荤腥的小野猫，露出了一副发现新大陆的震惊表情。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而后决然地松开她，重新泡回水中。
眼前豁然一亮，罪恶的双手还停留在空中，没来得及抽回去。
乔清梦愣愣地垂下脑袋，就看到时狐狸一脸幽怨地瞪着她，那模样似是怪她不解风情？
险些被自己的想法给呛到窒息，乔清梦拍了拍脑袋，再看向某只狐狸时，便觉得正常了许多。
“加药。”他薄唇轻启，动人的声音便从唇缝中飘出来。
“确定？”她皱眉看了眼时星衍，却见他面容平静，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痛苦的模样。
如果是装的，那他的演技完全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帝。反之，那他这个人的承受力则有点可怕。
抬手往里边又加了些药粉，浓郁的腥臭味令她忍不住趴在一边去连声作呕。
“药给我。”时星衍伸出修长的手臂，那霸道的模样就像是在跟人讨债。
乔清梦下意识地攥紧香囊，视死如归地摇摇头：“不给！”
“确定？”他收回手泡在药汤中，语气听不出明显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