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梦把嫁衣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这嫁衣是时星衍送过来的？”终于还是好奇地问出了声。
按照规矩，本应该是她由自己亲手缝制嫁衣的。但她根本就不会针线，所以这事儿就交给外头的绣娘了。
“我也觉得奇怪，世子是怎么知道小姐没有缝嫁衣的？”幺幺明显比她更好奇。
这件嫁衣不像新缝制的，但用料和做工皆是上乘，甚至都能够媲美皇后娘娘的婚服。
她微微挑眉，脸上闪过一抹玩味。
“谁知道世子爷是给哪个姑娘准备的呢？”乔清梦随手将嫁衣丢到床上，语气淡然地听不出情绪。
“不可能吧，我从未听说过世子对哪家姑娘有意过。”幺幺望着被她无情丢下的嫁衣，有些惋惜。
乔清梦悠悠地笑了：“难道人家的私事还能被你给打听得一清二楚不成？”
“小姐你都知道了？”幺幺吐了吐舌头，她也是担心自家小姐日后会吃亏，所以才跟别人偷偷打听的。
她没说话，目光瞥向床上的嫁衣，红得如火般灼目。
转眼到了三月三。
为了方便，太后头天晚上就命人将乔清梦接到了安宁宫。
一大早就有宫女将她拖起来，给她梳洗上妆。
乔清梦又困又累，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随她们去折腾。
前后忙活了好几个时辰，才终于把她给收拾妥当。
“小姐，喝口茶醒醒神。”幺幺倒了杯水，心疼地递给她。
“你去拿点吃的过来让我垫垫肚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还没怎么吃过东西。
听嬷嬷们的意思，宫里成亲的过程冗长复杂，所以她很有可能还要饿上一整天。
去而复返的幺幺手里只拿着一盘点心，她蹲在乔清梦脚边，小声抱怨起来：“只找到芙蓉糕，小姐你将就吃点。”
连塞两口后便腻得不行，乔清梦转身拿过早已凉掉的茶水，猛灌了几口。
外头忽然响起间歇的爆竹声，幺幺喜上眉梢：“小姐，我去看看是不是姑爷到了！”
乔清梦抬手想拦她，却没拦得住，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从眼前慢慢消失，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她清楚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仿佛就在她耳边，一下接一下，仿佛倒计时般，节奏分明。
有四名穿着喜服的宫女突然围上来：“乔四姑娘？”
“滚。”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的声音，却细若蚊蚁般，轻得几乎可以忽略掉。
“乔四姑娘？”那几个宫女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走，再次轻声开口试探。
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乔清梦狠心咬破舌头，尖锐的痛感直冲上脑，腥甜的气味顺着喉咙进入肺腑，令她暂时得以保持清醒。
外边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她吃力地扬起下巴，朝面前的宫女们咧嘴笑了。
几个人被她诡异的笑容，吓得连忙后退两步。
“我们几个也是被逼的，乔四姑娘你可莫要怪我们。”其中一名宫女壮着胆子上前，朝着她脖子落下手刀。
下一秒，乔清梦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飘飘然，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小姐小姐，姑爷来接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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