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洲,你以为你还能折磨他折磨多久。
多久,还能折磨多久?
傅洲眼睛骤然红,手心的伤再次被划破,血腥弥散。
“赫……赫医生”
沈凉川醒来时恍恍惚惚的透着月光看清房内的陈设,刺鼻的消毒水充斥鼻腔,入目一片凄惨的白。
白天见到的那个医生正坐在他的床前,看到他醒来,眼神似乎闪而过惊喜的样子。
“醒!饿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凉语—”
“凉语没事,我让研究生看着在病房里睡下,你不要着急。”
沈凉川闻言松了口气,脑海却里倏忽划过昏『迷』时缠绕在周身那种粘腻的冰冷,脸『色』当即惨白,整个人微微瑟缩了下。
“怎么?”
赫萧看见沈凉川脸『色』突变,心里也骤然“咯噔”下,放下水杯上去将手背贴在那人额头上。
“没……没事。”
沈凉川难堪的撑起来,身后疼得他额上瞬间就泌出了冷汗。
原来是不好意思。
赫萧眉眼轻松了片刻,不知道怎么,变戏法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那个『药』是缓释『药』,给你颗糖,吃完就不痛。”
沈凉川有些惊愕,赫医生这是在干什么,把他当小孩哄?
赫萧见半天沈凉川不接,顿时反应过来,干干的笑声“带小孩带习惯了,身上就装的糖。”
正要收回,却见那人瘦弱的手腕晃,抢似的拿了过去。
沈凉川下意识的攥着那颗糖,眼角骤然涌上丝酸涩的意味。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般善意的帮助过他。突然心里直强撑的难受,崩塌般碎落在地上。
赫萧先是一愣,接着看见沈凉川这样,顿时也不好受起来。
他只知道傅洲在砸钱找配型,甚至在昨天才和那三名自愿捐献者签署协议。显然是要给沈凉川的妹妹用。
只是他们两个人相处模式太奇怪,明明看着都很在意对方的样子,却一个满身是伤,另一个得失心疯一样狠心折磨。
赫萧动了动嘴唇,究竟是没有说他帮沈凉语出医『药』费的事。
毕竟现在配型握在傅洲手里,他不能轻举妄动,要是傅洲最后真的狠的下心不帮他,那时候他再帮他也不迟。
【顾然:“嘤,478,你帮我查查赫医生的好感值,他怎么这么好,拿的还是我最喜欢的夹心太妃糖。”】
【478:“等等,宿主。”】
【478:“查到了!是67!可以啊宿主,赫医生的人设定位可是行业精英!你竟然让他的好感值过半!”】
【顾然:“呜呜呜,我就知道赫医生对我有意思,那我就先把凉语交给他!”】
【478:“?宿主,你想干嘛?”】
【顾然:“当然是去找傅子清小可爱要钱啦!”】
傅子清就在这个医院,他身后被傅洲那一通刷,疼得现在连坐起来都受不,还不得趁着路近赶紧先把傅子清的钱掏出来。
【478:“嗷,对了宿主,今早男主还威胁赫医生不准帮你,让赫医生的公司损失了近个亿。”】
【顾然:“……?傅洲是不是有那个大病,他自己不帮,还不让别人帮?”】
再说他本来也没打算让赫萧帮他,如果因为赫萧对他有好感,他就道德绑架赫萧,那他也太不是人。
只是他没想到,傅洲竟然真的这么狗。
十年的情谊也不顾了。
死了心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呗。
【顾然凉凉的吸了口气:“等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把钱全留给赫医生。”】
【478:“宿主……你也没多少钱……”】
【顾然:“呵呵,傅洲的钱,它不是我的吗?等黑化值降下去,他砸钱也救不活我的时候,我要钱他会不给?”】
【478:qaq失策。】
赫萧自然愿意帮他,只是他当时被傅洲拦着,也不知道沈凉川身后的伤到底怎么样,就强调他办完事情快些回来,还有『药』要打。
顾然其实准备拿完钱抱了凉语就走,赫萧这么说,他心里突然有点过意不去,只是他面上没有表现,垂眸应下来。
精神病院的住院部和普内不在一起,顾然在电梯上的时候还没发现,下去不过走了两步,疼得他脸『色』骤然就白了。
【478:“!警.报!宿主!建议放弃去找傅子清!我检测到男主就在附近!”】
【顾然:“!”】
傅洲在吗?
顾然装作不经意的看眼周围,脸上表情痛苦,好像担心别人发现他窘迫的样子。
【478:“在树荫下的迈巴赫里,他昨天晚上在院子里坐晚上,快天亮才上去的,宿主你快想一个下来的借口。”】
顾然却是一点不慌,眯眼冷冷的笑下。
【“我为什么要找借口。”】
他被弄得现在迈下步子都疼,傅狗凭什么心安理得的坐在那,他偏要去找傅子清,他偏要让他膈应。
反正这黑化值迟早都是会降的。
他不好过,傅洲也别想好过。
【顾然:“478,把痛觉屏蔽给我关了。”】
想到傅洲那张狗脸他就便秘,现在必须得上真家伙装疼了。
没等他冷笑完,浑身骤然被重物砸中般狠狠的颤了下。顾然疼得当即惨叫出了声音。
【顾然:“卧槽槽槽槽槽!谁让你关全部了,快给老子开开!”】
【478吓得手都在抖:“不是你说让我给你把痛觉屏蔽关了吗……”】
【顾然:“那还是我的错?百分之十,关百分之十!我只是演场戏,有必要那么敬业吗?”】
【478:“嘤,好的,宿主。”】
原本顾然只是身后疼得难过,打开百分之十后全身那种酸软无力和腿骨的隐痛又开始慢慢浮现,甚至屁股后面打针的地方都在针扎一样刺着。
“少爷,沈少爷好像在前面。”
梁平试探『性』的回过头,傅洲刚吞完『药』,此时平静下来,他回头,就和傅洲对上眼。
不过傅洲没有看他,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
沈凉川被他伤的狠,身后打缓释『药』,那天牙刷上又见血,那样的伤,连坐起来恐怕都困难,又是什么『逼』的他非要下楼不可。
傅洲眼神冷了分,声线淬了沉冬的寒冰:
“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