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将两颗座子放在对角星位上。
随随落下一子，笑：“一直想着要痛痛快快和你对弈几局，今日你我都不许手下留情，一要分个胜负出来。”
桓煊也叫她挑起了胜欲，撩起眼皮，眼神锋利如刀：“请萧将军指教。”
说罢也敲下一子。
两人都沉下心来，一时间只闻“啪啪”的落子之声。
们思路敏捷，走棋很快，一连一两百手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候。
行至中盘，两人你来我往地对杀起来，随随两眼放光，整个人往前倾，搓着手：“杀你的大龙！看你往哪里逃！”
过会儿又道：“噫，看不出来你这小儿有两下子，倒是我轻敌……”
几手之后，她把袖子捋到膀子上，眉飞『色』舞：“断！哈哈没想到吧？”
桓煊：“……”
以为宫中赏梅宴那次萧泠是故意气，如今才知道她那次已经十分克制，私下对弈起来更恶形恶状。
终于忍无可忍：“你和别人对弈也这么多话？”
“然不是，”随随道，“谁叫姊姊杀你杀得高兴呢，打吃！”
不觉收官，两人凑着头数子，随随得意道：“姊姊赢啦，承让承让。”
桓煊恼羞成怒：“再来一局。”
随随道：“再来一百盘姊姊也杀得你片甲不留，你可别哭鼻子。”
桓煊：“这次对弈时不准再说话。”
随随眯了眯眼：“你以为不说话就赢不你？”
桓煊冷笑：“不妨试试。”
这一回却是桓煊扳回一城，以两子之差险胜。
男人撩起眼皮：“如何？”
随随道：“再来。”
桓煊二话不说把座子摆上去。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阴沉下来，风吹得枯枝喀拉拉作响。
随随瞥了一眼窗外：“看来又要下雪。”
桓煊站起身去点灯煮茶，顺便往炭盆扔几块炭。
外头寒风呼号，天阴欲雪，室内炭火暖热，茶香氤氲。
杀至中盘，两人形势胶着，随随拈着颗棋子正要落下，忽然抬起眼，笑着向对手：“前面两局打个平手，这第三局要分出胜负来，不如我们下个注？”
桓煊掀起眼皮：“赌什么？”
随随道：“要是你输，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桓煊斩钉截铁：“不赌。”
不用问也知道她的问题是什么，她好几次套的话，想知道的『乱』海怎么会流入洛阳，可想到这件事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哪里说得出口。
随随道：“你觉得自己必输无疑才不敢赌。”
桓煊冷笑：“你休想激我。”
随随道：“罢了罢了，那就换个赌注吧。”
桓煊：“赌什么？”
随随莞尔一笑：“不如这样，若是我赢了……”
她忽然探身过去，勾住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桓煊的喉结动了动。
随随道：“若是我输，就反着来。”
桓煊只觉身下的坐榻仿佛瞬间烧了起来，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随随眯了眯眼睛：“赌不赌？”
桓煊垂下眼帘：“赌就赌。”
这一局却是七八十手就分出了胜负，桓煊惨败。
随随眉开眼笑：“弟弟就是弟弟。”
桓煊这才回过味来，愤愤然道：“你使诈，扰『乱』我心神。”
随随道：“兵不厌诈，谁叫你自己力不行，满脑子『乱』七八糟。”
桓煊：“这样赢棋有什么意思？”
随随嫣然一笑：“赢了就是有意思。”
她将棋子一颗颗收进棋笥里，解下自己的衣带蒙住他的眼睛，把推到绳床椅上：“愿赌服输。”
桓煊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头向后仰，双手绕到椅背后，由着她抽出他的中衣带子缚住他的手腕。
双眼被红绸蒙住，双手被缚，心像是飘在半空中没着没落，既不安又有种莫名的期待。
只听轻轻的“嘶啦”一声，贴身的绫绢中衣被锋利的匕首划开，冰凉锋利的匕尖若即若离地在他身上游走，带起一阵阵战栗。
匕尖忽然一顿。
“怎么？”哑声道。
随随道：“你是不是故意输给我的？”
桓煊嘴角微弯：“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