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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百零五发表(1 / 2)

废太的死讯传到温室殿,皇帝正靠御榻上听中官读奏疏,闻言愣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复又阖上,什么似乎都已成了余。

良久,他拿起枕边的绢帕拭了拭不知不觉淌到腮边的泪,叹了口气道:“皇后如何了?”

来传讯的内侍道:“回禀陛,皇后娘娘从清思殿来便回了佛院。”

中官道:“不如老奴看看皇后娘娘?”

皇帝想了想,摇摇头道:“她想必已经精疲力尽了,让她一人歇息吧。”

他沉『吟』片刻道:“你趟齐王府,看看三郎的伤势如何,将庶人熔的死讯告诉他。若是他能床活动,叫他入宫一趟。”

中官领了命,便即退寝殿。

齐王府离蓬莱宫本就不远,那中官快马加鞭,半时辰便到了王府。

桓煊听桓熔畏罪服毒酒自尽,沉默了半晌,方才点点头:“孤知道了。”

他自然白所谓的“畏罪自尽”是什么意思,桓熔被囚宫中,时时刻刻有宫人内侍寸步不离地守着,根本没法自尽,何况毒酒又从何而来?

他和桓熔这些年势同水火、不死不休,若是桓熔登上皇位,定会置他于死地,他亦然。兄的大仇得报,他本该觉得痛快,可当真听到死讯的刹那,他的心还是重重地一沉,除了茫然便是难以言表的悲凉。

中官又道:“陛叫老奴问问殿伤势如何了?可能床行走?”

桓煊白他的意思,颔首道:“孤久缺定省,这就宫中向陛请安。”

郑奉御昨日验看他伤口,还不宜走动,可是另立储君之迫眉睫,他必须尽快入宫见皇帝。

中官见他脸上仍旧没什么血『色』,关切道:“殿小心伤口。”

桓煊道了声“无碍”,便即叫内侍扶他起床,一边吩咐人备车。

因为伤口尚未痊愈,内侍备的是犊车,到得蓬莱宫中已近午时。

皇帝命人堂中摆膳,父相对而坐,都没什么胃口,用了些清淡的粥点汤羹,皇帝便叫人撤膳奉茶,随即屏退了宫人内侍。

皇帝眼皮红微肿,时不时用巾擦拭一眼角,俨然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道:“郎做糊涂,我恨不得亲杀了这逆,可他当真了,我心里又空落落的……”

桓煊看着父亲这般推心置腹的模样,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他知道他想听什么话,无非就是桓熔悖逆天伦,自取灭亡,怪不得任何人。

可他却不这样的话,只是垂眼帘道:“陛节哀。”

皇帝又掖了掖眼角,看着三道:“朕这几日与朝臣商议一,便命人拟立储诏书。”

桓煊躬身拜:“儿文不成,武不彰,不堪担此重任,请父亲三思。”

皇帝一看三的神『色』,便知他不是假意推辞,是真的不想这储位。

他脸『色』微沉:“你能不能担起重任,朕很清楚。”

桓煊道:“儿有疮疤,若为储君,有损天家与朝廷威仪。”

皇帝脸『色』越阴沉:“朕还没追究你这道伤是怎么来的,你还敢提?”

桓煊沉声道:“儿自毁颜,目无君父,大逆不道,请陛另择贤。”

话音甫落,只听“砰”一声,皇帝重重一拍茶床,震得青瓷茶杯中的茶水泼了来。

他盯着儿,『色』阴沉得能滴水:“桓煊,你是不是『逼』朕对萧泠?”

桓煊脸上却没什么惊惧之『色』,甚至得上波澜不惊,仿佛萧泠的死活与他没有半点干系。

他淡淡道:“陛睿智英,不会轻言攻伐,陷万民于水火。”

皇帝只觉一口气堵胸口不上不,憋得他胸腔作痛,却无法反驳。

他不会对萧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否则即便没有此,他也早就取了萧泠『性』命。

皇帝冷笑道:“我们桓家不知欠了她萧泠什么,当年『迷』得你兄神魂颠倒,为了她让储,如今又不知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桓煊道:“与旁人无涉,只因儿无意于太之位。”

他躬身再拜:“儿本无经之能,又无济国之心,无才无德,任意妄为,恳请陛另立贤德。”

皇帝冷声道:“朕直截了当地告诉你,只你一天还姓桓,只你一天还是大雍的嫡皇,你和萧泠就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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