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长而荒,说不出荒芜了多少年华,至少这一路行来未曾见过半个人影。终于远处传来袅袅炊烟。这两月来,一直风餐露宿,干粮粗水的早就将这帮镖师干的没了油水,此番见有炊烟飘来,都眼巴巴的向炊烟处望去,吞了吞口水。
离着炊烟越来越近,终于看清一杆破败的大旗,大旗上有个被秋风揉的变了形的酒字,这是一个残破的酒肆。但是谁又会把酒肆开在一个前不朝村,后不着店,年久失修的古道上。常年在外走镖,自然知晓此间酒肆必不寻常,说不好便是一家黑店。碰上只是劫财的黑店倒也算了,有些黑店直接将命也劫了去。
停离着酒肆还有数十步距离,马车内传出了一道淡淡的声音。示意众人停下。
傅章闻声立刻便勒马立在前头。众人也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气氛怪异的让所有人觉得有些不同寻常,连呼吸声都屏住了。手中的武器也随着紧张的握紧了些。这是数日来第一次听见马车内的人发出声音。除了风声与旗帜的猎猎作响,便只剩下了酒肆破败的大门随着秋风来回吱嘎摇摆着。
或许是听见了马队的声音,残破的主楼里缓缓走出一位老太太,只听着咚咚咚的拐杖声,从主楼的台阶蹒跚而下,只见那老太满头银丝,一身黑紫的棉袍子,佝偻着身子,或许是佝偻的原因。老太太的身体显得更加矮小了些。整张脸非常枯黄,满脸褶子,老迈而昏花的眼睛似乎也有些睁不开,老太太走的很慢。本应沉重的步伐却走的异常轻盈。
推开残破的木门,老太太咳嗽几声,随意问道:来的可是天山宗的人。
马车内的人没有回答。傅章的脸色却变了变,对方竟然知晓车里的贵人?
我们是威山镖局的。傅柯举了举手中的剑。傲娇道。
把东西留下,或许我会考虑留你一命。老太太淡淡道,这话显然是对马车里的人说的。
这位老人家,我们是威山镖局,不过是押送一批普通的货物到洛阳城而已。傅章解释道。
若是不想死的话,赶紧把东西交出来,老身这次来只是想拿这件东西而已。那老太太抬头说道。那一抬头,却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那浑浊昏花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