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洪荒,日月星辰,天地万物。
人地之外又是何物。无人可以答此问题。
人言天地广阔无垠,而蜗牛耗其一生也未能爬出方圆百里,在其眼中这方圆百里便是天地。
人言时间白驹过隙,弹指瞬间,而浮游却只可活上七日而已,在其眼中人之寿元便是无穷无尽。
人观天地,而探为何有日月,为何有白昼,为何有四时,为何有风,有雨,有雪,有雾。
万物起于何,源于何。日月可控否,星辰可摘否,四时可变否,风,雨,雪,雾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否。
传闻天地无尽,虽无寿元,但却亦有自劫,一劫便是一甲子万年,传闻天地每六十万年便会毁天灭地,万物覆灭,继而再生,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方可轮回天道。
参天古树上一只夏蝉,正滋滋而鸣,却不知近处一只螳螂已在其旁,缓缓靠近,挥舞着手中的螂刀,轻轻一刀便刺入夏蝉体内,随即便啃食起了猎物。熟不知,古树之上,一只黄雀早已瞧在眼中,展翅而下,轻轻一掠,便将螳螂与夏蝉叼入嘴中,裹于腹里。
古数之下,立着两人,全神贯注,将此等鸟虫搏杀尽收眼底。左边一人一袭白衫,是位俊俏青年,白衫很白,白衫很净,天下间应该很少有如此之白的白衫能白的如此白彻。那人头梳道暨,每一缕头发都似精心打理过一般,一丝不苟,有条不紊。竟无一丝杂发漏于道暨之外。那人面容有些清瘦,鼻梁高挺,眼神自带着一股坚毅。今日无雨,艳阳高照,那人却手中握着一把伞,伞是白纸油伞,与衣衫一样,那白纸油伞白的异常透彻。
右边之人,亦是位年纪不大的青年,一袭破旧僧袍,外露半肩,裤脚高短不一,一双草履已有几处破洞,自是几只脚趾外露,那僧人长相古怪,双耳垂肩,两手过膝,似一只猿猴一般。那青年僧人手中盘握着一串念珠,念珠却干净无比,通透发亮。隐隐散着金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乃虫之猛虎,可遇黄雀便无一合之力,黄雀若遇雄鹰自也是被手到擒来之命,雄鹰翱翔万里,却亦有相克之物,故天下万物,自有阴阳调和,一物克一物,无需强求,此乃天地无为而治之道也。那白衫青年道。似是对自己说,亦是对边上那个青年僧人道。
螳螂捕蝉为因,黄雀在后为果,此乃螳螂种因结果,黄雀食螳螂为因,雄鹰吞黄雀为果,此乃黄雀之因果,雄鹰有朝一日亦会成他物之盘中餐,此乃雄鹰之因果,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天地自有因果而治。那青年僧人道,似是对自己说,亦是对身边的那个白衫青年道。
两人一人诉着道言,一人打着禅机。各有隐晦。
天地之劫,可有因果?那白衫青年,指天而问。
你我皆是因果。那青年僧人道。眼中充满炽热。
风雷不动,可是无为?那青年僧人,望地而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