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愣怔瞬息,阮芷音就恢复正常。
她行至沙发坐下,并未看秦玦,平静道:“想必翟旭都跟你说了吧。”
婚礼结束时阮芷音看见了翟旭,后来还接到对方电话说秦母方蔚兰约她见面。
翟旭是秦玦特助,工作认真事无巨细,秦玦肯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要亲口听你说。”
秦玦踱步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诘问姿态。
阮芷音抬眸,静默着对视几秒,突然笑了:“说什么呢?你逃了婚,我换了新郎?乍听上去是不是挺公平?”
过于随意态度不知触到了男人哪点,秦玦眉峰紧蹙,语气微沉:“芷音,即便是电话里,我也是说婚礼要延期。”
——而不是取消。
“延期?呵,秦玦,逃婚是你,在婚礼当天和林菁菲闹上热搜也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延期?你配吗?”
阮芷音习惯了调节情绪,不喜欢无意义争执,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脾气。
短短两天,她既要应付宾客还要担心爷爷,心疲力尽。因秦玦逃婚而产生怒气只能压抑,但此刻面对秦玦逼问,她却忍不住了。
凭什么逃婚在先他,却比自己有底气?
秦玦从未见过她这样发脾气,剑眉皱起又舒开,觉得怒气总好过疏离。
得知她和程越霖举行婚礼,他确一时无法接受,毕竟没人能在爱人‘嫁’给别人时保持冷静,尽管只是假。
但静待时间里秦玦想了很多,明白这是她处于那种情形下无奈之举。追根究底,是他意外缺席导致了那副局面。
他们婚礼不代表什么,想必是场互相索取交易。
对方提要求,自己会替她解决。局面虽然棘手了些,但他会善后好,补给她一场完美婚礼。
想到这,秦玦舒缓了语气,伸手扶上她肩膀:“芷音,很抱歉,飞机延误是我没料到。当时事出有因,菁菲她——”
“够了!”阮芷音猛然拍开他手,声音冷淡,“我没兴趣再听你和她事,我们已经分手了,也没有关系了。”
当他提及林菁菲时,阮芷音条件反射地觉得她又要被拖进往日争执中那窒息氛围,她好不容易逃脱,绝不想再面对。
阮芷音舒了口气,不再看他:“你可以走了,密码我会换掉,不过我更希望你以后别再过来。”
这话说完,才想到她没几天就要搬家,其实秦玦过不过来都不必烦心。
被下逐客令,秦玦脸色不佳。
但以他教养也做不出过激事,只是皱眉僵硬道:“那等情绪都平复了,我们再来谈。”
随后,便转身径直离开。
关门声很快传来,阮芷音却还停留在他最后那句话里。
呵,又是这句。
每次他们俩说是争执,其实最后都会归于沉默。以至于时间久了,秦玦总觉得这样便能解决问题。
然而,怎么可能?
偌大会所包厢,歌声慢慢。
十几个男男女女凑在一起,正互相聊天调侃,有些是岚桥有名有姓富二代,还有些是秦氏娱乐旗下艺人。
而秦玦默不作声独坐在一旁,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态势。
他很少参加这样局,今天是被蒋安政硬拉来,说是专门为他而组。
那边蒋安政刚跟人干了杯酒,犹豫片刻,还是走过来劝慰消沉好友:“阿玦,你也别想了。阮芷音别不说,倒是真喜欢你,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不是蒋安政帮阮芷音说好话,而是她对秦玦确很好。就连秦母方蔚兰那么苛刻人,以前都挑不出阮芷音毛病。
从翟旭那听说阮芷音和程越霖办了婚礼后,蒋安政足足消化了两天,才堪堪接受这个事实。
他没料到阮芷音竟然真敢换新郎,这么做虽保得住颜面,但也在秦家落了下乘,她再想嫁秦玦势必会面临更大阻力。
为解决秦家对阮芷音不满,秦玦这些天都忙着安抚各方情绪,甚至为阮芷音让步了二房一家收益不错子公司。
难不成阮芷音是气秦玦逃婚,又仗着秦玦喜欢她,故意给秦玦找麻烦呢?
不过更让蒋安政不可置信,还是程越霖这种人居然愿意当个假新郎,给阮芷音撑面子。
想到这,蒋安政看向缄默不语秦玦:“程越霖那是什么人?严明锋为给他赔罪找了个大美人,他愣是让助理把人扔了出去。王曦薇有家世有相貌,王家殷勤暗示几年,也是理都不理。”
程越霖落魄那几年背了一身债,没少被人踩,后来就像个唯利是图疯子。